萧明薇捂住耳朵:不可能!我是公主,怎么可能...
你是镇北王嫡女。沈砚冰走到她面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当年皇后为保嫡子继位,用你换了襁褓里的死婴。你在冷宫长大,她给你灌了忘忧散,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世。
那承煜...
承煜知道。沈砚冰从袖中取出半枚紫藤玉珏,与萧明薇颈间的一模一样,他说要替你守着这秘密,等你及笄,等你爱上他,等你...
住口!萧明薇甩开她的手,玉佩撞在铜镜上,发出清脆的响。她突然想起绿芜临终前的话,想起王公公的双生咒,想起定远将军府地窖里的棺椁——原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她的身世。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她盯着沈砚冰,你到底是谁?
沈砚冰的眼眶泛红。她解下腰间的玉佩,与萧明薇的那枚并在一起,正是完整的紫藤花纹:我是当年被换走的死婴。皇后以为我死了,把我丢在镜中阁的乱葬岗。是老阁主救了我,教我查真相,教我等——等你能想起一切。
萧明薇后退两步,撞在案几上。长明灯的火苗晃了晃,映得她眼底的水光忽明忽暗。
所以镜中阵照见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沈砚冰捡起地上的虎符,三年前雁门关的尸体,是替承煜死的死士。他用承煜的盔甲,引开了毒杀的凶手。而承煜...他被皇后的人囚在太液池底的密室,用紫藤咒锁着魂魄。
那绿芜...
绿芜是承煜的奶娘。沈砚冰的声音发颤,她知道真相,所以被皇后的人追杀。她临终前给你的钥匙,能打开镜中阁的密室——那里有承煜的血书,有皇后的罪证,还有...
还有什么?
沈砚冰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有我们的命。
镜厅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公主!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萧明薇猛地抬头。透过薄纱,她看见几个带吴钩的侍卫冲进来,为首那人正是本该守灵的王公公。他手里握着染血的拂尘,嘴角勾着阴恻恻的笑:公主,陛下召您即刻回宫。
沈砚冰将半枚玉珏塞进她掌心:去密室。密室的暗格里,有承煜给你写的信。
那你呢?
我去引开他们。沈砚冰抽出腰间的短刃,记住,你不再是公主。你是镇北王嫡女,是能破了这双生咒的人。
萧明薇握紧玉珏,转身要跑,却被沈砚冰拽住。她望着对方眼底的决绝,突然明白——原来有些因果,从她出生那刻就埋下了。而破局的钥匙,从来都在她自己手里。
阿桃,她对门外喊道,带路。
阿桃愣住:公主,可是...
萧明薇跟着阿桃冲进镜厅后的暗道。身后传来兵器相交的声响,沈砚冰的短刃划破空气的脆响,还有王公公的冷笑:拦住她!绝不能让她见到密室的东西!
暗道里飘着潮湿的霉味。萧明薇摸着墙根跑,腰间的玉佩撞在玉珏上,发出清越的响。她想起镜中阵的画面,想起承煜的信,想起沈砚冰最后那句话。
阿薇,她在心里默念,这一次,换我护着你。
暗道尽头,是一扇刻满紫藤花的石门。萧明薇将玉佩和玉珏按在门上,石门一声开了。
门内,烛火通明。案几上摆着封未拆的信,字迹是承煜熟悉的模样。而在信旁,放着半块凤凰玉坠——与皇后阁楼里的那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凤凰花。
萧明薇拿起信,展开。第一行字就刺痛了她的眼:
阿薇,若你见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但你要相信,我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