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抉择与新生(2 / 2)

“以我血脉为引,”绿萝的声音清亮而坚定,“以我情义为薪,”她举起权杖,泪玉中的光流如银河倾泻,“以青梧院百年烛火为屏,”

院中五盏灯台同时燃起金色火焰,阿芜的光球化作两团流萤,融入灯芯;林知许将往生镜按在权杖底部,镜面上的红光与烛火共鸣;荀遥咬破指尖,在青石板上画下最后一道符文。

“燃!”

七处灵脉节点同时亮起金光,黑雾被撕开七道缺口。绿萝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破茧而出——是母亲的声音,是历代嫡女的叮嘱,是青梧院每块砖石的记忆。她终于明白,所谓诅咒,不过是灵族先辈用性命为她铺的路。

玄衣道人见状,疯狂扑来:“休想!”他的长剑刺穿绿萝左肩,鲜血溅在权杖上。

“绿萝!”林知许的短剑刺中道人后背,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没用的。”道人狞笑着,另一只手掐住绿萝脖颈,“灵种已经觉醒,但她的命,由我收!”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影闪过。阿芜的光球裹着孔雀翎羽,重重撞在道人胸口。她的身体开始消散,声音却异常清晰:“绿萝,用你的心,点亮最后一道光。”

绿萝望着阿芜逐渐透明的身影,泪水夺眶而出。她想起第一次见阿芜时,少女笑着说“要替我看遍江南的桃花”;想起她在密室中为自己挡下黑雾的模样。

“阿芜,我会的。”绿萝轻声说。

她将权杖插在院心,双手合十,泪珠滴在泪玉上。刹那间,百年烛火的火焰腾空而起,化作半透明的光墙,将所有黑雾隔绝在外。光墙中浮现出无数画面:初代守护者封印邪修,历代嫡女守护烛火,阿芜在书斋抄写古籍,荀遥在山中修炼……

“这就是灵族的记忆。”荀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望着光墙,眼中含泪,“原来,我们的传承从未断过。”

玄衣道人在光墙中挣扎,最终被火焰吞噬,只余一声惨叫消散在夜风中。绿萝感到左肩的伤口不再疼痛,体内的诅咒如冰雪般消融——原来,最强大的力量,从来不是血脉或权杖,而是那些值得用性命守护的人。

月轮西沉时,光墙渐渐隐去。绿萝扶着权杖,望着满院狼藉却温暖的青石板。林知许跑过来,手中捧着一卷古籍:“我在书斋找到这个,是初代家主写的《守灯人志》。”

绿萝接过书卷,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守灯人不必永生,只需将灯火传递。今日我燃尽,明日自有新灯亮起。”

“原来如此。”她轻声说,“诅咒从来不是终点,而是传承的开始。”

荀遥走到她身边,将青铜钟系在权杖上:“我要回灵界修补裂隙,那里的灵脉也需要守护。”

“我留下。”林知许翻开怀中的古籍,“我要把灵族的历史整理出来,让更多人知道,曾经有这样一群人,用生命守护过光明。”

阿芜的光球最后一次飘到绿萝面前,轻轻落在她掌心:“替我看遍江南的桃花,替我告诉金环,它永远是青梧院的宝贝。”

绿萝点头,将光球贴在胸口。她抬头望去,只见白羽鹦鹉正停在檐角,鎏金衔环在月光下泛着暖光。环中,初代守护者的笑容与她的倒影重叠,像是一场跨越百年的约定。

黎明时分,青梧院的晨钟响起。绿萝站在院心,望着第一缕阳光穿透老槐的枝叶。她握紧权杖,听见风中传来阿芜的轻语:“该醒了,新一天的守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