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砸在碎石上，发出清脆一响。
灵汐的手垂了下去，指尖那缕金线无声断裂，像风吹散的蛛丝。她整个人软倒在地上，脸色白得不像活人，呼吸轻到几乎感觉不到。
星玄冲过去的时候，贝吉塔已经单膝跪地把她扶住。他抬头看了星玄一眼，没说话，但眼神很沉。
“她怎么样？”星玄蹲下，手指搭上灵汐手腕。
脉搏微弱，跳得断断续续。额头原本滚烫，现在却冷得吓人，像是体温被抽干了。
“刚才那一秒冻结，耗了她大半命。”贝吉塔低声说，“世界树的力量不是闹着玩的。”
星玄咬牙，立刻打开怀表。蓝光一闪，托尼还泡在灵泉里没出来，但他顾不上了。
他把灵汐小心抱起，一步跨进灵泉空间。
泉水泛着微光，自动分开一条路。星玄将她轻轻放在水面，不敢用力，生怕碰碎了什么。水波缓缓涌上来，包裹住她的身体，一圈圈淡金色的纹路从她胸口扩散开，像是在修复什么东西。
“撑住……”他握着她的手，声音压得很低，“这次换我来扛。”
外面，托尼正从泉水里坐起来。浑身湿透，但脸色红润，反应堆的光稳定得像路灯。
“哇哦。”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这水比我家温泉还带劲，泡完感觉能再打十个灭霸。”
星玄没理他，抱着灵汐从空间里退出来。
托尼愣了一下：“等等，她怎么了？”
没人回答。
奇异博士站在裂痕边上，魔法阵还在转。他盯着那道黑红光芒，眉头越皱越紧。
“它又开始了。”他说。
斯科特刚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攥着一块黑色晶体，表面冒着泡，像是活的一样。
“这玩意儿在吸能量。”他喘着气，“地面的热能、空气里的电离子，全往它身上凑。”
星玄把灵汐放平，用星砂斗篷盖好。她闭着眼，嘴唇发青，连哼歌的力气都没了。
“她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他说，“接下来的事，我们自己处理。”
托尼想走过来，刚迈一步就被贝吉塔拦住。
“你刚捡回一条命，别添乱。”贝吉塔冷冷说。
“我是钢铁侠，不是玻璃侠。”托尼翻白眼，“再说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情况多糟？”
星玄看了眼裂痕。那黑红光又开始闪，节奏分明——三短，两长，再三短。
和之前一样。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腕内侧，那道疤痕正在发烫，像被火燎了一下。
“它认出我了。”他说，“这是专门给我看的信号。”
“什么意思？”托尼问。
“意思是。”星玄抬头，眼神冷下来，“它知道我能改结局，也知道我救了谁。这不是巧合，是冲我来的。”
奇异博士忽然抬手，魔法阵旋转加快。
“信号有内容。”他说，“我用因果符文重构了一下，发现它在传递一句话。”
“什么话？”
“你救不了所有人。”
空气一下子静了。
托尼冷笑：“这玩意儿还挺会心理战。”
“但它说得对。”斯科特小声说，“灵汐快撑不住了，我们也没法一直堵着这裂缝。它只要耗下去，我们就得一直守着。”
星玄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怀里，再次按下怀表。
灵泉空间展开，一层淡蓝色的能量罩缓缓落下，将灵汐和托尼围在中间。水汽弥漫，形成一道屏障，隔绝外界侵蚀。
“贝吉塔。”星玄转身，“你守在这里，保护他们两个，不准任何人靠近。”
“包括你？”贝吉塔问。
“包括我。”星玄点头，“如果我失控，你也得拦我。”
贝吉塔沉默几秒，终于点头。
“博士。”星玄转向奇异博士，“你继续盯着那道光，一旦频率变化，立刻通知我。”
“明白。”
“斯科特，你带着样本撤到安全区，分析数据，我要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做的。”
“那你呢？”托尼问。
“我去看看。”星玄走向裂痕，“是谁在底下给我发短信。”
“喂，你不是要单挑熵吧？”托尼喊，“至少穿个防化服！”
“我没装备。”星玄回头笑了笑，“但我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