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好像听见世界树在哭。”
白立刻进入戒备状态，右手搭在冰罐上，“什么情况？”
“不知道。”灵汐摇头，“但它以前从不发出声音，除非……有东西在吃它的时间。”
星玄盯着裂缝里的光影，发现那片荒芜的星球轮廓似乎变了形状，原本清晰的地貌线条正在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抹掉。
“不是延迟。”他忽然说，“是有人在改那美克星的时间线。”
“谁？”白问。
“还能有谁。”星玄冷笑，“那个戴黑手套的家伙，终于动手了。”
非攻壹号快速扫描，几秒后输出结果：“检测到位面侵蚀波动，来源指向代号‘熵’”
“他想抢在我们前面，把贝吉塔变成他的棋子。”灵汐抱紧了小树布偶，“或者干脆让那美克星提前毁灭。”
星玄沉默两秒，忽然转身走向灵泉池。
他蹲下身，伸手探入池水，指尖触碰到池底那串符号。冰冷的触感顺着神经往上爬，像是有根针扎进了太阳穴。
他咬牙忍住，另一只手从怀表里调出系统界面，找到“因果律回溯”功能。
灰色的按钮上写着：“本月剩余使用次数：1”
“只能用一次。”他说，“要么现在，要么等到了那边再用。”
“现在用能干嘛？”灵汐凑过来，“又不能直接穿过去。”
“但我能知道‘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的手。”星玄盯着按钮，“只要锁定时间点，我们就能卡在他前面。”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点击确认。
白忽然开口：“等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折好的纸鹤，放在池边。纸鹤是用糖纸叠的，颜色已经褪了不少，但折痕很整齐。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任务提示时折的。”他说，“那时候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
星玄看着那只纸鹤，没说话。
“如果你用了回溯，可能会改变过去。”白继续说，“那这只纸鹤……会不会就没了？”
星玄的手停在半空。
他知道白在担心什么。四十多个世界，他们一起走过那么多地方，留下那么多痕迹。如果因为一次回溯，让某些事从未发生，那他们还算现在的他们吗？
灵汐轻轻碰了碰那只纸鹤，它突然自己动了一下，翅膀微微张开，像是要飞。
“不会消失的。”她说，“因为我们都记得。”
星玄点点头，手指落下。
“因果律回溯启动”
“追溯目标：龙珠世界时间线异常点”
“定位完成：时间锚点——贝吉塔抵达那美克星前十二小时”
画面一闪，星玄眼前浮现出一段影像：漆黑的宇宙中，一艘破损的赛亚人飞船正缓慢前行。驾驶座上，贝吉塔闭着眼，胸口缠着绷带，脸色苍白。
下一秒，一道黑影掠过飞船外壁。没有实体，只有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在舱门上轻轻一抹。
那扇门，就变成了灰烬。
星玄猛地睁眼。
“我们还有十二小时。”他说，“必须赶在他前面。”
他站起身，再次面向红色裂缝。
非攻壹号重新投影：“穿越程序待命，是否启动？”
星玄抬起手。
这一次，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怀表旋转半圈，表盘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裂缝开始扩张，扭曲的光影剧烈翻滚，露出通往那美克星的通道轮廓。
白调整了下眼罩，左手按住冰罐。
灵汐把强化沟通符贴在胸口，嘴里小声嘀咕：“《孤勇者》reix版……一定要响起来啊……”
星玄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空间。
友谊草在风里轻轻晃，毛辫羊抬起头，冲他咩了一声。
他笑了下，手指重重按下。
嗡——
整片空间开始震动，裂缝张开到最大，刺目的白光从中喷涌而出。
就在三人即将踏入的瞬间，灵汐忽然回头望了一眼灵泉池。
池底的符号，又闪了一下。
这次，它移动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