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预演。”星玄擦了擦手,“他们下次会换打法。”
“可你的人已经做到了。”于齐语气郑重,“昨日还在练跑步,今日就能断敌粮道。你说的‘游击’,是真的能用。”
“当然。”星玄耸肩,“我又不是开培训班骗钱的。”
于谦难得笑了下:“明日我要召集各营将领,讲解此战经过。你会来吧?”
“不来谁扛羊?”星玄指了指肩上那只还在嚼草的毛辫羊。
灵汐从城墙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一小片碎裂的星辰光片:“哎呀,这块坏了。”她蹲在城墙裂缝前,轻轻把碎片贴上去,“补好啦,下次还能用。”
星玄看了眼怀表,空间能量消耗百分之二十三,赛亚人血脉活跃度维持在安全线内。
他转头看向北方地平线,烟尘未散。
“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用了妖术?”灵汐凑过来问。
“肯定会。”星玄笑,“然后回去写本《大明邪法录》当教材。”
“那我们要不要留点假线索?”灵汐眼睛发亮,“比如说,其实是靠念咒语发动水幕?”
“你想让明朝军队集体学唱儿歌?”
“童谣最有力量了!”她哼了两句不成调的旋律,“你看,连羊都停嘴听了。”
那只毛辫羊果然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
星玄忍不住笑出声。
这时,于谦派人送来一份战报汇总,附带一张新的布防图。
星玄展开一看,发现有个标记点画错了位置。
他拿起笔正要改,忽然停住。
“怎么了?”灵汐探头。
“这个坡道……太陡。”星玄眯眼,“正常骑兵不会选这里冲锋。除非,他们在引我们调兵。”
“哦!”灵汐拍手,“是陷阱反转陷阱!”
“叫人重新查。”星玄把图卷起来,“另外,通知白,今晚别睡太死。”
“他哪天睡过?”灵汐撇嘴,“天天躲在地底下折纸鹤,我都数到第八百只了。”
星玄把怀表塞回口袋,抬头看天。云层压得很低,风向又变了。
他摸了摸肩上的羊角:“兄弟,今晚可能还得加班。”
毛辫羊打了个响鼻,算是回应。
城内百姓听说敌军败退,悄悄点亮了屋檐下的灯笼。没有欢呼,没有锣鼓,只有一片安静的光海,在夜色中静静闪烁。
这是一种克制的庆祝,也是一种无声的信任。
星玄站在城楼边缘,望着这片灯火。
灵汐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其实刚才那一战,我留了后手。”
“什么后手?”
“我在水幕里藏了一粒时间沙。”她眨眨眼,“如果有人想回溯战场记录,会被卡住一秒。”
“干嘛?”
“万一‘熵’那边盯上了呢?”她收起笑容,“刚才有股味道,像是腐烂的规则。”
星玄眼神一冷。
他打开怀表,调出系统界面。一切正常,但背景音里似乎夹杂了一丝杂音。
很轻,像电流干扰。
他合上表盖,低声说:“下次来,得让他们吃点苦头。”
灵汐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新糖:“给游骑营队长的奖励,吃了做梦都能打赢。”
“别发太多。”星玄提醒,“梦里赢太多,现实更容易摔跤。”
“知道啦!”她蹦起来,“我可是专业后勤!”
远处,一只折好的糖纸鹤缓缓升起,随风飘向黑暗的地平线。
星玄最后看了眼北方。
风停了。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一只乌鸦掠过城墙,翅膀扫落一片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