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灵汐落地，晃着小脚丫，“地球亲妈给的buff，谁用谁知道。”
藤宫没说话，但眼神一直盯着那片投影。他慢慢蹲下来，手指虚按在地面，像是在感受什么。
星玄注意到他的动作：“怎么了？”
“我能感觉到……它们。”藤宫低声说，“不是声音，也不是画面，就是一种……存在感。城市那边，有人在种树，有人在修水管，还有孩子在喂流浪猫。”
“你接入的是生态意识网。”星玄点头，“不只是战斗，连日常恢复也算在里面。你不是工具人，是节点。”
藤宫沉默了几秒，忽然问：“如果哪天我不想干了呢？”
“那就辞职。”星玄耸肩，“没人绑着你。系统只管任务，不管私生活。”
“我不是说这个。”藤宫抬头，“我是说，如果我觉得人类不值得救，还能退出吗？”
星玄看了他一眼，没笑也没反驳：“能。但你现在问这个问题，说明你已经在乎了。”
藤宫一怔。
“你以前觉得人类只会破坏，所以想用光烧干净。”星玄蹲下来，和他平视，“但现在你发现，他们也在修。你不爽，但你没法装作看不见。这就是改变。”
灵汐凑过来，踮脚握住藤宫的手腕，哼起一段调子古怪的歌。她的瞳孔闪过一丝琉璃色，空中浮现出几幕画面——
一个老人跪在焦土上，用手一点点抠出石缝里的种子；
一群学生抬着树苗往山坡走，背包上挂着自制的环保标语；
消防员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猫，顺手摸了摸它的头。
“你看。”灵汐指着画面，“大地记得这些事。”
藤宫盯着那双手捧种子的特写，掌心的蓝光慢慢稳了下来，不再闪烁。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笑了下：“它真的……在回应我。”
“当然。”星玄站起身，“你不是它的武器，是它的耳朵。它让你听见，是因为你想听。”
远处传来引擎声，一辆工程车正缓缓驶过废墟，车顶灯扫过地面，照亮了一片新生的绿芽。
星玄闭上眼，再次启动【能量感知进阶】。
这一次，他不只是“看”，还能“听”。
风掠过草叶，发出沙沙的低语；地下水脉流动，像缓慢的鼓点；而大地深处，有一段极其绵长的律动，平稳、深沉，像是某种安眠曲。
这能力不止能打架，还能诊断世界哪里生病了。
他睁开眼，轻声说：“以后修世界，不用全靠暴力了。”
灵汐靠在他腿边，抱着小树喃喃：“这才是修复的意义呀。”
藤宫望着城市方向，灯火比之前多了不少，救援广播的声音也不再急促，变成了温和的指挥调度。
他抬起手，指尖飘出一片嫩叶，落地生根，转眼长到巴掌高。
“我会守着它醒来。”他说。
星玄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表壳温热，裂纹里的绿藤微微发亮。
他刚想说什么，体内赛亚人血脉突然轻轻一跳。
不是提升，也不是预警。
像是被什么东西，远远地看了一眼。
他猛地转身，看向身后那片刚合拢的裂缝。
草叶摇晃，露珠从一片新叶上滑落，砸进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