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雾罐口刚拧开，暗红液体就喷了出来，顺着墙面往下淌。星玄手腕一抖，血迹在窗框边缘溅成扇形，像是从屋里飞出来的。
他蹲下身，把地板上的痕迹拉长，一直延伸到墙角。那里原本该有具尸体，现在只剩一片空地。他伸手摸了摸刚喷的血，温度还热着，红外扫描查不出来。
“左边三点，右边两处。”灵汐站在屋外低声说，“摄像头马上转到这边了。”
星玄头也不抬：“再等两秒。”
他把最后一道血痕甩在门边，像是人倒地前挣扎爬行的样子。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弹壳，往血泊里一丢，脚尖轻轻一踢，让它滚到角落。
“好了。”他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轮到你了。”
灵汐蹦上屋顶，从星砂斗篷里抓了一小撮亮晶晶的东西，手指一搓，撒向街角的监控探头。那些碎屑飘在空中，像被风吹散的糖粉，碰上镜头时忽然闪了一下，画面顿时花了一瞬。
“搞定。”她跳下来，拍拍手，“他们回放录像，只会看到三秒雪花，刚好把你进出的时间盖住。”
“干得漂亮。”星玄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十秒巡逻车经过，我们得清场。”
灵汐闭上眼，开始哼一段怪里怪气的调子，像是幼儿园小朋友背诗，又像是老奶奶烧香念经。她抬起手，在空气里画了几道蓝光，那些线条飘进屋子，贴在门缝、地板接缝、甚至窗帘褶皱里。
“气息都收走了。”她睁开眼，“赤井哥哥在这住了两个月，味道全被符文吃掉了。现在连只狗进来都闻不出有人住过。”
“琴酒那种人，喜欢看结果，懒得深挖。”星玄靠在墙边，“只要血是真的，弹孔对得上，他就信。”
“那万一贝尔摩德来查呢？”灵汐歪头问，“她可聪明了，上次在游乐场一眼识破假扮服务生的卧底。”
“她再聪明，也看不到不存在的东西。”星玄笑了笑，“我们没留下东西让她看。”
远处传来引擎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近，在公寓前停下。车门打开，两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走下来，一人手里拿着热成像仪，另一人提着工具箱。
星玄拉着灵汐躲到对面楼顶的水箱后面，两人趴着不动。
那两人先进了楼道，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几分钟后，他们进了房间。
“体温残留正常，和狙击时间吻合。”拿仪器的男人说，“血液样本初步检测是人类A型，和目标匹配。”
“弹道轨迹也对。”另一个翻着笔记本，“子弹从对面楼顶射入，穿透窗户，击中墙面。位置符合预判。”
“地上有搏斗痕迹。”第三人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遗留弹壳一枚，型号为FbI标配九毫米，确认是赤井秀一常用款。”
屋内安静了几秒。
“通知琴酒。”第一个男人合上设备，“目标已确认死亡，现场无异常。”
对讲机那头沉默片刻，响起一声低笑。
“终于解决这个麻烦。”琴酒的声音冷得像冰，“收队。”
星玄听着耳机里的监听频道，嘴角扬了扬。
“他信了。”
灵汐趴在水箱边缘，抱着小树晃脚：“下次能不能让我放个假人？穿得帅一点，戴墨镜，死得更有仪式感。”
“你想拍偶像剧？”星玄拆下耳麦，“组织又不是粉丝团。”
“我就是觉得，赤井哥哥这么厉害的人，死得也太随便了。”她嘟嘴，“好歹摆个帅气姿势嘛，比如单膝跪地，一手撑地，另一只手还指着敌人方向……”
“那是中枪后的标准失衡姿态，不是spy。”星玄收起喷雾罐，“你要真想演，下次给你安排个替身演员，让你导一场。”
“你说真的？”灵汐眼睛亮了，“我可以加特效！让血喷成心形！”
“心形？”星玄挑眉，“你是想给琴酒送情人节贺卡？”
“哎呀，气氛要到位嘛！”她蹭地站起来，“剧情死了人，总得有点情绪价值。你看网文里，主角假死哪次不是雷雨交加、乌鸦乱飞、配乐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