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金属碎片在空中打转，远处那块悬浮的碎片停在半空，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
星玄盯着它看了两秒，收回视线。他抬起手，银质怀表在掌心转了个圈，咔的一声打开。灵泉空间的能量池还在泛光，火种源碎片静静躺着，表面波纹一圈圈扩散，和之前一样稳定。
“刚才那一下共鸣是真的。”他说，“不能让它熄。”
灵汐坐在能量池边，小脚踩进水里。她没说话，只是把星辰沙漏倒过来，轻轻放在池中央的石头上。沙漏底部渗出一丝微光，顺着水流蔓延开去。她闭上眼，手指点了点太阳穴。
几秒钟后，一段画面从水中浮起——赛博坦初建时的城市轮廓，d-16和奥利安并肩站在高塔顶端，背后是第一道能源脉冲点亮天际。
擎天柱还站在原地，核心光芒忽明忽暗。他的光学镜扫过那段影像，又转向星玄。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但记忆不等于信任。”
“我没让你立刻相信他。”星玄合上怀表，“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们曾经不是敌人。”
话音刚落，天空传来一阵低频震动。大气层开始扭曲，灰黑色的云层翻滚着，像有东西在内部搅动。地面裂开细缝，电弧噼啪作响。
“熵的侵蚀又来了。”灵汐睁开眼，“这次更强。”
星玄皱眉。他伸手一拉，怀表再次开启，灵泉空间的能量场瞬间向外扩张百米。淡金色的光晕覆盖周围废墟，空气中躁动的波动渐渐平息。
“撑住。”他对灵汐说，“别让那段记忆断了。”
灵汐点点头，双手贴在沙漏两侧，额头渗出一点汗。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哼起一段不成调的歌谣。随着旋律流淌，水中的影像变得更加清晰，甚至能看见两人金属手臂接触时细微的电流火花。
擎天柱的机体震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手，仿佛想触碰什么。但最终只是握紧了拳。
“重建需要时间。”他说，“也需要起点。”
“那你打算怎么开始？”星玄问。
擎天柱沉默了几秒。“我可以先清理第七区的坍塌结构。”他说，“那里埋着早期能源网络的主节点。”
“听起来不错。”星玄笑了下，“不过你一个人干不了。”
“我知道。”擎天柱的核心光稳定下来，变成温暖的金色，“所以我不会要求别人配合。我会先做。”
星玄没再说话。他走到旁边一台废弃的中继塔前，从怀表里取出一小块晶石。那是用灵泉水凝结成的信标，表面带着淡淡的脉动。
他把晶石塞进中继塔的能量槽，轻轻一拍。机器发出嗡鸣，随即亮起微弱的蓝光。一道频率与火种源同步的波动向四周扩散，穿透层层废墟。
“发出去了。”他说，“能不能收到，看他自己。”
三天过去。
天气没有好转，但空气里的压迫感减轻了些。汽车人已经开始行动，几台工程单位在第七区边缘搬运残骸，擎天柱亲自带队，一言不发地拆解倒塌的支撑架。
灵汐靠在一块钢板上，抱着小树布偶。她把最后一片星辰碎屑拿出来，看了看，然后蹲下身，把它埋进焦黑的土里。
“种下去了。”她轻声说。
星玄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块记录板，上面画着赛博坦的地底能源图。他随手划掉一个错误标记，抬头看向远方高塔。
那里站着一个黑影。
威震天。
他站在风中，披风猎猎作响，没有变形，也没有靠近。过了很久，他抬起右臂，通讯频道自动接通全域网络。
“所有霸天虎单位。”他的声音冰冷，“停止一切攻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