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还在响，红光一闪一闪地照在星玄脸上。他没动，只是盯着培养舱里那块细胞。它刚才明明安静了，现在又开始跳动，像有心跳一样。
灵汐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的星光已经灭了。她眨了眨眼，琉璃色的瞳孔慢慢变回浅灰。
“它认得你？”星玄问。
“不是认得。”她摇头，“是……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
“同类？你是世界树意识，它是木头做的？”
“初代火影的细胞，本源来自神树。”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手里捏着一张折好的纸鹤，放在实验台边缘，“而神树，是世界树的残枝堕落后变异而成。”
星玄扭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空间生态波动触发了预警信号。”白摘下眼罩，露出左眼一道细长的伤疤，“药田那边的藤蔓开始往能量炉爬，我顺藤摸瓜就过来了。”
灵汐小声嘀咕：“那不是藤蔓，是锁链。”
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打开量子扫描仪。屏幕亮起，一串数据飞快滚动。他点了几下，把图像放大。
“看这里。”他指着细胞内部的一条金色纹路，“这不是生物组织自然形成的结构。它的排列方式，像程序代码。”
星玄凑近屏幕：“还能更玄乎点吗？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个U盘吧。”
“有可能。”白面不改色，“如果世界树是原始操作系统，那这块细胞就是被写入过指令的存储介质。”
灵汐突然笑了一声：“星星，你说它是病毒吗？还是……升级包？”
“别闹。”星玄伸手按住她的头，“正经点。”
“我很正经。”她仰起脸，“我只是觉得，它想活。刚才它碰到我的光，就像饿了很久的人抓到饭碗。”
白低头记录数据，一边折了只新的纸鹤，翅膀上用铅笔写了几个数字。他把它放在旧纸鹤旁边。
“再生速率对比出来了。”他说，“赛亚人血脉在重伤后修复速度峰值为每秒3.7毫米组织重建。初代细胞在无外界刺激下的自愈速度是每秒3.6毫米。”
星玄挑眉：“差这么多？”
“关键是模式。”白调出曲线图，“两者都在濒死状态下爆发式激活。但你的血脉需要实际受伤才能触发，而它……”他指了指培养舱，“它像是随时准备着，只要环境允许，立刻就能启动。”
灵汐歪着头想了想：“就像手机一直连着充电器？”
“差不多。”白点头，“而且它能适应环境。刚才警报响起时，系统切断供能，它的代谢下降了百分之八十九。等你重新接入灵泉能量，三秒内恢复满负荷运转。”
星玄沉默几秒，忽然伸手打开控制面板，把培养舱从主架上卸了下来。
“你要干嘛？”白问。
“换个地方。”他拎着舱体走向深处，“待在这儿老报警，吵得人脑子疼。”
三人穿过药田和瀑布，走到空间最底层。这里的水是从灵泉源头直接涌出的，叫起源之池。水面幽蓝，没有波纹，像一块凝固的玻璃。
星玄把培养舱轻轻放进去。容器沉下去一半，稳稳立在池底。
“就这样？”白站在池边问。
“就这样。”星玄关掉所有外部监测设备，“不扫描、不刺激、不抽样。让它自己待着。”
“你不担心它突变？”
“它要是真想搞事，刚才警报响的时候早就炸了。”星玄靠着石壁坐下，“但它没动，只是回应了灵汐的光。说明它分得清敌友。”
灵汐蹦到他身边，盘腿坐好，抱着小树布偶。
“明天我来跟它打招呼。”她说，“带点星星屑当见面礼。”
白看着她，忽然问：“你能确定它没有寄宿意志？”
她晃了晃脚丫：“有是有，但不是坏的那种。更像是……一段录音。反复播放一句话：‘活下去’。”
白没再问，而是把今天所有的数据纸鹤都收进一个铁盒，贴上标签：“项目代号：钥匙”。
“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他问星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