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还在响，灵汐正带着机器人扭到第三段副歌，星玄抬手按下了操作台侧面的红色按钮。
“诶？！”她一个趔趄，差点扑在晶体基座上，“你干嘛关我音响！”
“该走了。”他把怀表收回口袋，顺手拎起还在原地打转的小机器人，塞进储物格，“再跳下去，它内存都得烧了。”
机器人眼灯闪了两下，发出一声委屈的“嘀——”，像是被强制关机前的最后一声抗议。
灵汐气鼓鼓地叉腰：“我刚给它编完第二支舞呢！《极乐净土》fion《科目三》！还没来得及排练！”
“下次回来再跳。”星玄语气平淡，却已经启动了空间跃迁预热程序，银质怀表表面浮现出一圈微弱的光纹。
她撇嘴，低头戳了戳星砂斗篷里那颗微微发烫的光点，表情忽然安静下来。
“世界树说……这里的因果线收完了。”她仰头看向星玄，“就像拼图最后一块咔嗒扣上，整个世界都不抖了。”
“所以？”他挑眉。
“所以我可以走啦！”她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蹦了两下，“下一站去哪儿？外星动物园？古代修仙大会？还是去帮哪个倒霉蛋改写命运？”
“等系统派任务。”他拍拍她的头，“先离开这儿再说。”
话音刚落，地面轻微震动，灵泉空间的出口缓缓在实验室中央展开，一道银白色漩涡无声旋转，像是倒流的瀑布。
星玄最后扫了一眼这间凭空长出来的量子实验室——晶体墙、浮空屏、歪七扭八贴着便利贴的操作台。他伸手摘下一张写着“推进器别炸”字样的纸条，揉成团扔进转化炉。
“走吧。”
灵汐一步三回头，直到被卷入光流前还喊了句：“首席招待员！记得想我！”
——下一秒，两人已出现在城市地表，夜风拂过重建中的街道。
李教授站在不远处的纪念碑旁，手里拄着那个破旧工具包，身旁立着一台通体刷成蓝白条纹的教育机器人。它胸口刻着一行小字：“和平不是程序设定，是选择。”
“你们还真挑这时候走。”李教授笑着迎上来，“我刚让人把新协议打印出来，想给你们看一眼。”
“省省吧。”星玄摆手，“签字仪式留着开新闻发布会用。”
“那至少听我说一句谢谢。”老人目光认真，“不只是为了这个城市，是为了所有可能因此改变的世界。”
星玄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糖纸——上面印着一只歪歪扭扭的纸鹤。
他递过去：“这是白让我转交的。他说，以后要是有机器人闹情绪，就放这首《难忘今宵》镇一镇。”
李教授接过糖纸，愣了几秒，随即笑出声：“你们这群人……连道别都带暗号。”
“不然呢？”星玄耸肩，“又不能留个微信群二维码。”
灵汐凑上前，盯着机器人看了半晌，忽然踮脚伸手，在它数据接口槽里塞了颗薄荷糖。
“开工红包！”她宣布，“等我们造出飞船，你也来打卡上班！负责dJ和下午茶！”
机器人眼灯一闪，扬声器里竟真的响起一段熟悉的旋律——《野狼dis》前奏的第一个音符刚冒出来，就被李教授手忙脚乱地按掉了。
“这曲子……你们到底灌了多少进它的数据库？”他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