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质怀表还在掌心微微震颤，星玄刚想把它收回空间，那股从识海深处涌来的波动又来了，像是有人在他脑门上敲了记木鱼，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检测到高维语言波动。”系统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建议宿主开启灵识接收模式。”
“你能不能别老在我脑子里面放鞭炮？”星玄揉了揉太阳穴，“我刚把血脉理顺，你现在又要给我塞外星文？”
“这不是外星文，是洪荒通用语。”系统顿了顿，“相当于这个世界的‘普通话’，只不过普通人一听就会头疼欲裂，轻则耳鸣三天，重则当场变成傻子。”
星玄还没回话，肩膀忽然一沉——灵汐跳了上来，小手一扬，星砂斗篷哗地展开，三道半透明的人影缓缓浮现，模模糊糊，像是隔着一层水雾看人。
“这是……”他眯眼。
“远古先民的残魂。”灵汐晃着脚丫子，“他们记得龙汉大劫前的事，那时候大家还能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地法则，顺便发个朋友圈。”
星玄：“……你别用现代词污染上古设定。”
“反正他们能帮我们破译语言。”她歪头一笑，指尖轻轻一点其中一道虚影。那人影猛地一颤，随即口中溢出一段低沉而悠远的音节，像是风穿过山洞，又像潮水退去时的回响。
那声音一出，星玄只觉得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个正在运转的洗衣机里，左摇右晃，天旋地转。
“停！”他抬手，“再念一遍我可能就要开始背乘法口诀了。”
“这叫意象之语。”灵汐收手，残魂隐去，“不是靠耳朵听的，是靠‘感觉’懂的。比如‘火’这个词，不是说‘huo’，而是让你直接感受到燃烧、炽热、毁灭那一瞬间的全部信息。”
“所以这玩意儿是精神攻击型语言？”星玄咂舌，“谁设计的？教育部吗？”
“差不多。”灵汐眨眨眼，“天地初开时，万物有灵，说话不用嘴，用的是共鸣。后来生灵多了，才慢慢演化成音节。”
星玄沉默两秒：“也就是说，我现在要学的是‘原始人精神电报’？”
“聪明。”她拍手，“而且你要学的还不是普通话，是龙族祷文——只有血裔才能念的东西。你一个外人，念错了可能会被神珠当场退货。”
他低头看向胸前悬挂的定海神珠，那颗蓝莹莹的珠子安静地贴在衣襟上，仿佛睡着了。
“它现在认我不认？”他问。
“理论上认了。”灵汐歪头，“但仪式感不能少。就像你买了房，钥匙拿到了，但房产证没过户，心里总不踏实。”
星玄翻了个白眼：“所以我要念段咒语，让它正式给我办‘产权登记’？”
“差不多。”她笑嘻嘻地掏出星辰沙漏，轻轻一晃，“来吧，我给你录个标准发音。”
接下来的过程堪称折磨。
灵汐将祷文以波形形式投射到空中，星玄立刻打开灵泉空间里的魔法模拟室，把那段波形拆解成音节+能量频率图谱，再逐帧分析。
“第一句：渊海归心，真名永镇。”灵汐哼了一遍。
星玄张嘴：“渊——海——归——”
话没说完，喉咙一紧，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股灼热直冲声带。
“不行不行！”他咳嗽两声，“这音调怎么像是海豚和鳄鱼吵架？人类根本发不出来！”
“你试试用赛亚人超频听觉捕捉节奏。”灵汐提醒，“别光靠嗓子，得调动体内能量配合共振。”
星玄闭眼，感知力全开。这一次，他不再试图模仿声音本身，而是顺着那股频率，在体内构建相同的振动轨迹。
七次尝试后，第八次，他终于完整念出：“渊海归心，真名永镇。”
刹那间，胸前的定海神珠轻轻一颤，蓝光微闪，像是手机连上了wi-Fi。
“有反应！”灵汐眼睛一亮。
“但我嗓子快废了。”星玄灌了口灵泉水润喉，“这玩意儿比唱《青藏高原》还伤声带。”
“再来一遍，这次完整版。”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口。
这一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灵泉能量的支撑，像是给干柴浇了油，声音虽不高，却稳稳穿透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