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皱眉。他知道，这种级别的仪式不能半途断电，否则之前所有努力都会炸回来。
他低头看了眼怀表，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下一秒，他猛地咬破掌心，三滴血落在表壳上。
“灵泉空间，深度联动启动。”
嗡——
怀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空间内部储存的混沌能量如潮水般涌出，顺着符文阵列注入地脉。原本摇摇欲坠的光网重新稳固，最后一道符文缓缓闭合。
灵汐深吸一口气，举起星辰沙漏，轻轻一翻。
时间没停。
但她的话却像是刻进了天地规则里：
“水不准再着火，风不准再吹血——此约，由星与海共证。”
刹那间，所有符文同时爆亮，化作亿万点星光沉入海底。海面平息，浊浪退散，原本焦黑的海域竟泛起淡淡青光，像是久病之人终于恢复了呼吸。
星玄落回海面，踩在一块浮起的礁石上。作战服破了好几处，额角全是汗，怀表光芒微弱，像是电量告急的手电筒。
他低头看身边。
灵汐蜷在他脚边，抱着小树睡得正香，嘴角还叼着半颗没吃完的糖，星砂斗篷微微发亮，护着她周身。
四海安静了。
没有欢呼，没有庆功，只有海水轻轻拍打礁石的声音。
他抹了把脸，望着渐渐澄澈的海面，低声说了句：“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远处，灵泉空间入口依旧开着条缝，里面传来老龙咳嗽的声音，还有幼龙翻身时咕噜咕噜的梦话。
突然，灵汐眼皮动了一下。
她没睁眼，只是嘟囔了一句：“哥哥……我梦见海底开了一朵花，粉色的，像你上次偷吃的樱花味。”
星玄刚想笑，眉头却猛地一皱。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她耳边湿发——那一缕红线，竟然顺着屏障边缘，悄悄绕上了她的脚踝。
细得几乎看不见，颜色也淡了许多，但确实在动。
像是某种东西，还没死透。
他伸手要去碰，却发现指尖刚触到那丝红线，怀表就发出一声极轻的“叮”。
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高维因果污染残留，建议立即隔离处理】
星玄没说话，只是把灵汐往怀里搂了搂，另一只手握紧了怀表。
海风拂过，带来一丝腥咸。
而在海底最深处，那块被插入地缝的符文石板，裂纹中渗出了一滴暗红色的液体，缓缓融入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