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像是沙漏翻转，又像是星辰轻碰。
时间没有冻结，但祖龙的动作确实顿了一下。
灵汐站在珊瑚王座上，双手捧着星辰沙漏，琉璃色的眼眸直视祖龙：“大龙……你听到了吗？”
祖龙猛然转头。
“刚才那一瞬，”她声音很轻，却清晰传遍战场，“有条小龙，在喊爸爸。”
祖龙的呼吸停滞了。
星玄抓住机会，一步跃上灵脉裂口最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头洪荒至强者：“你要是现在死了，谁替你听见这声‘爸爸’？谁替你守住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谁替你证明——你们龙族，不是罪人？”
风忽然小了。
海面不再沸腾，火焰也黯淡了几分。
祖龙缓缓低下头，赤金双目中的杀意仍未散去，但那股要焚尽一切的决绝，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星玄站在裂口之上，银发猎猎，拳套微颤，赛亚人形态仍在运转，但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你不信我能帮你们？”他笑了笑，“那咱们先定个小目标——比如，先把孩子救出来？”
祖龙抬起头，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从鼻腔里滚出一声低沉的质疑：“你……为何插手？”
“为啥？”星玄摸了摸后脑勺，语气突然变得有点无奈，“因为我小时候，也没人替我说话。结果呢？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看见别人被冤枉，就想管闲事。”
他耸肩：“再说，我这人有个毛病——看不得老实人吃亏。”
祖龙眯起眼：“你不怕死？”
“怕啊。”星玄点头，“但我更怕——明明能做点什么，却装作看不见。”
两人对峙着，一个千丈巨龙，一个凡躯青年，中间隔着即将崩塌的灵脉裂口，和一片染血的海域。
远处，灵汐轻轻晃了晃星辰沙漏，低声哼起一首古老的歌谣，音符落在风里，像是某种回应。
星玄深吸一口气，右拳再度握紧，拳套上的光纹重新亮起。
“所以——”他向前迈出半步，声音斩钉截铁，“你要炸海，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祖龙缓缓抬起龙爪，血色的气息在指尖凝聚。
它没有立刻攻击，也没有退让。
而是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胆敢站在它面前的人类。
“你可知，挑战龙族始祖，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