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克达尔倒下的那一刻，整个战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星玄站在高岩上，看着那个曾经掌控沙之法则的男人被海军拖走，连披风都懒得再披。他没松一口气，反而抬手摸了摸怀表边缘——这玩意儿现在温得发烫，像是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
“灵汐。”他开口，“准备下一阶段。”
灵汐正坐在骆驼背上啃糖葫芦，闻言眨了眨眼：“啊？不是打完收工了吗？”
“收工？”星玄笑了一声，“你以为刚才那场是决赛？那是开幕式。”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银光闪过，灵泉空间的入口悄然开启。一股清流自虚空中涌出，在战场边缘迅速蔓延。干裂的土地发出细微的“滋啦”声，像是饿了十年的人终于喝到第一口汤。嫩芽破土，绿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短短十几秒，一片迷你绿洲拔地而起。
围观的民众愣住了。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跪在地上，捧起一汪清水就往脸上泼。她丈夫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小草，忽然嚎了一嗓子：“活了！土他妈活了！”
人群开始骚动。
有人冲向水源，有人盯着绿洲发愣，还有人抬头看向星玄的方向，眼神里写满了“这哥们是不是会法术”。
星玄没管他们，转头对灵汐说：“轮到你了。”
灵汐叹了口气，把糖葫芦棍子往沙地一插，双手托起星辰沙漏。她轻轻一拍，沙漏倒转，几缕星光飘出，随风散开。
紧接着，半空中浮现出流动的画面——
薇薇穿着便装混入巴洛克工作社，被克洛克达尔当众羞辱；她在沙漠中徒步三天寻找水源线索，脚底磨出血泡；她在王宫密道里独自翻阅账本，熬到天亮……
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得像是昨天刚发生。
“我……我那天还朝她扔过石头。”一个年轻叛乱军士兵低声说。
“我也骂她是走狗。”旁边人接了一句。
全场安静下来。
薇薇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她只是望着那些曾对她喊打喊杀的脸，忽然笑了笑。
这一笑，比刚才的绿洲还让人心里发酸。
星玄趁机走上前，从怀表里取出密封袋，里面是跳舞粉的样本。他高高举起，声音不急不缓：“这就是让你们家断水三年的东西。制造者：克洛克达尔。执行者：巴洛克工作社。目标：逼国王退位，夺权建国。”
他顿了顿，扫视全场：“你们以为自己在反抗暴政？其实你们是被人当枪使了。”
没人反驳。
寇沙从队伍里走出来，眉头紧锁：“那国王呢？他真没参与？”
“你觉得呢？”星玄反问，“一个宁可自己喝脏水也不肯动国库资金修渠的人，会烧自家农田？”
寇沙沉默。
这时，薇薇迈步上前，面对两支军队，声音不大却稳得惊人：“我不是来命令你们的。我是来请求你们——请相信我一次，就像我相信你们一样。”
灵汐立刻结印，符文一闪，她的声音瞬间传遍全场。
话音刚落，角落里突然有人冷笑：“说得漂亮！谁知道是不是演戏？说不定这水也是假的！”
众人循声望去，是个戴面罩的家伙，袖口隐约露出太阳图腾。
星玄耳朵一动，嘴角扬起：“哟，残党送分来了。”
他脚尖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出，赛亚人速度全开。那人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捏住提了起来。星玄另一只手甩出海楼石手铐，“咔”地一声锁死。
“各位。”他把人拎到前面，像展示超市特价商品，“你们要听这个为私欲毁国的人，还是信一个愿为百姓卧底三年的公主？”
底下鸦雀无声。
灵汐见状，轻轻拍了拍星辰沙漏。
天空忽然飘下雨滴。
不，不是雨——是带着淡淡荧光的水珠，落在地上“滋滋”作响，像是给大地打点滴。人们伸手去接，水珠滑入手心，凉得舒服，又甜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