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刚想再抱怨两句，星玄忽然侧身一偏，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下。他抬手拦住灵汐正要递过去的“小饼干”，声音压得极低：“南边有动静。”
灵汐眨眨眼，小手还悬在半空，指尖那滴灵泉凝成的光点晃了晃，没化开。
三架齐塔瑞飞行器正贴着烟尘边缘滑行，像三条藏在灰雾里的毒蛇，脉冲炮口已经开始泛蓝光。它们的路线歪歪扭扭，明显是故意避开主战场残骸的开阔地带，专挑倒塌楼宇之间的缝隙钻。
星玄眯起眼，赛亚人血脉带来的感知力瞬间铺开。引擎的震动频率、能量核心的波动、炮管充能进度——全都被他扫了一遍。
“还能打？”他自言自语，“命挺硬啊。”
灵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轻轻哼了句：“坏虫子偷偷爬，哥哥要不要踩一脚？”
“不急。”星玄往后退了半步，靠在一块焦黑的广告牌上，双手抱胸，“有人比我们更想出风头。”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东侧废墟的断墙后站起。
鹰眼甩了甩肩上的碎石，活动了下手腕，动作干脆利落。他抽出一支箭，搭弓上弦，手指稳得不像刚经历一场精神操控的劫难。
“哟，”托尼躺在地上嘟囔，“这不是我家失踪的狙击手吗？你还知道回来收尾？”
鹰眼没理他，目光锁死空中目标。他呼吸节奏变了，短促而精准，像是在跟某种无形的节拍器同步。
星玄看着他，心里默默点了下头。这人现在的眼神不一样了，没有那种被外力操控后的空洞，也没有自我怀疑的迟疑。纯粹是猎手盯上猎物的专注。
“让他来。”星玄低声对灵汐说。
灵汐歪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大眼睛要表演啦～”
鹰眼没听见她们的对话，但他能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不是审视，也不是催促，而是一种……等着瞧的轻松劲儿。
这感觉，有点久违了。
他缓缓拉满弓弦，箭尖微微偏移，并非直指任何一架飞行器，而是对准了第一架右侧的空气。
“你这是射空气大赛？”托尼忍不住吐槽。
下一秒，箭矢离弦。
嗡——
那一箭擦着第一架飞行器的引擎外壳掠过，距离近到带起的气流都让机身晃了晃。可就在箭尖划过的瞬间，引擎内部的能量回路因高频震动发生紊乱，火光猛地从排气口喷出。
“炸了？”托尼瞪眼。
爆炸冲击波把第二架飞行器掀得横移出去，正好撞上第三架的左翼。两机相撞，控制系统失灵，开始打转。
而那支箭呢？
它借着爆炸气流的推力，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像被谁用看不见的手拨了一下，斜斜切入第二架飞行器燃料舱的裂缝——那是之前绿巨人砸出来的旧伤。
轰！！！
连锁反应瞬间引爆。三架飞行器接连炸开，火球腾空而起，金属碎片四散飞溅，像一场短暂的流星雨。
灵汐拍手：“哗啦啦！星星屑掉下来咯～”
鹰眼收弓，嘴角扬了扬，跳下高台，靴子踩在瓦砾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走到星玄面前，伸手拍了下对方肩膀：“谢了。要不是你把我脑子里那玩意儿清干净，我现在可能还在给洛基当快递员。”
“顺手的事。”星玄耸肩，“再说，你那一箭要是歪了，我可不会救你第二次。”
“放心，”鹰眼咧嘴，“我可是复联最准的男人。”
“这话别让美队听见。”星玄笑。
“他也得先打得过我再说。”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托尼还在地上躺着，仰头望着他们：“你们俩是不是忘了还有个重伤员在这儿？”
“你刚才不是还能吐槽？”星玄瞥他。
“那是意志力支撑！现在意志力耗尽了！”
“建议申请‘嘴硬过度症’工伤补贴。”灵汐飘过去，蹲在他脸旁边，认真说。
托尼翻白眼：“小孩懂什么工伤。”
星玄没再理他们，闭上眼，赛亚人血脉的感知再次展开。这一次，他不只是扫描热源或能量波动，而是深入每一寸空间的细微震颤。
他能“听”到地下管道里残留的电流声，能“摸”到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电离痕迹，甚至能感知到远处某只受惊的鸽子心跳频率。
方圆两公里内，没有敌意信号。
没有隐藏的能量核心。
没有潜伏单位。
连一丝不该存在的静电都没有。
他睁开眼，金色竖瞳缓缓褪回常色。
“干净了。”他说。
灵汐蹦到他肩上，抱着小树晃悠：“虫子都变成烟花啦！下次能不能放个彩虹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