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的手指还悬在“共生唤醒协议”的确认键上方,忽然指尖一麻,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他下意识缩回手,绘制机的屏幕瞬间黑了下去,只留下一行小字:【能量过载,已自动关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皮肤底下仿佛有金线在游走,一闪即逝。
“看来这玩意儿不光想借我的命,还想顺便把我当充电宝。”他甩了甩手,“门都没有。”
话音刚落,袖口那根银线又抖了两下,这次不是震动,是直接翘了起来,像条炸毛的小蛇。
“你也有意见?”他扯了扯袍子,“行吧,咱们先搞点正经的。”
他转身走向符箓阁中央的操作台,从空间里取出一张新制的符纸——五雷天心符。这玩意儿是他刚从知识库里扒拉出来的高阶道法,理论上能引动天地之雷,专克邪祟。但问题来了,传统画符靠的是静心凝神、一笔到底,而他体内的赛亚人血脉偏偏是个暴脾气,稍微一调动,能量就跟放闸的洪水似的,压都压不住。
“来,试试看。”他深吸一口气,掌心凝聚一团淡金色的能量,缓缓注入符纸。
前半秒还好。
后半秒,符纸“轰”地一下自燃了,火苗窜起半尺高,差点烧到他的眉毛。
“我靠!”他猛地甩手,符纸化作灰烬落地,“这哪是请雷,这是玩自爆流?”
灵泉湖面倒映着那座悬浮的符箓阁,水波轻轻晃动,其中一座倒影里的窗边,灵汐抱着小树,眨了眨眼,没说话,只是指尖悄悄划过水面,一圈微不可察的光晕扩散开来,像是给整个空间罩了层隐形滤网。
星玄没注意这些,他正蹲在地上捡残渣,嘴里念叨:“能量峰值太高?还是频率对不上?”
他调出刚才的数据回放,发现自己的能量曲线像个疯癫的股价图,瞬间飙升,毫无缓冲。而五雷符的符文结构需要的是稳定输入,像慢炖老汤,他这属于直接拿喷枪烤锅底。
“难怪炸。”他挠头,“这不是打架,是绣花。”
正说着,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白:建议参考《魔卡少女樱》世界魔法引导模型,神经同步率78.3%,能量稳定性提升显着】
星玄挑眉:“白?你啥时候开始研究符咒了?”
【白:我在教小樱用千本折鹤练暗器协调性时,她顺手教我画库洛牌阵。她的施法核心不是力量,是‘相信能成’。】
星玄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三秒,忽然笑出声:“所以你是说,我得先信自己能画出个雷来?”
【白:差不多。你打拳的时候会想‘这一拳能不能打死人’吗?不会。你只会想‘这一拳打哪’。】
星玄沉默片刻,站起身,重新铺开一张符纸。
“有点道理。”他闭眼,不再刻意压制体内能量,而是试着去‘看’它——不是用眼睛,是用战斗中养成的预判直觉。那一股股奔腾的热流,在血管里咆哮,在肌肉间穿梭,像野马,但不是无迹可寻。
他开始在脑海中勾勒符文路径,一笔一划,清晰无比。不是照搬书上的样子,而是用自己的节奏,重新拆解,重组。
“先定方向,再放马。”他睁开眼,手指轻点符纸,这一次,没有直接注入能量,而是先以指尖画线,像在空中踩点。
然后,他调整呼吸。
三短一长,是道家养气法;短促蓄力,是赛亚人战斗时的爆发节奏。他把两者揉在一起,像跳一种奇怪的舞步。
掌心再次泛起金光,这一次,不再是狂躁的洪流,而是像拧开了水龙头,细而稳。
符纸上的墨线一寸寸亮起,从起笔到收尾,整张符缓缓浮空,边缘泛起淡淡的电弧。
“成了?”他屏住呼吸。
下一秒,符纸边缘“刺啦”一声,焦了一小块。
“就差一点……”他没泄气,反而笑了,“至少没炸。”
他回头看向湖心倒影,灵汐正冲他晃了晃手指,一片星辰碎屑飘向他肩头,轻轻落在衣领上,像颗微型萤火虫。
“谢谢啊。”他低声说。
他没再多试,而是走到湖边,脱鞋赤脚踩进浅水区。灵泉水清凉透骨,瞬间让他体内的燥热平复了几分。
“既然硬灌不行,那就换个方式。”他蹲下身,掬起一捧水,“水能载舟,也能导电。”
他将能量缓缓注入掌心的水中,水面上立刻泛起细密的涟漪,电光在水纹间跳跃。他用手指在水面上画符,每画一笔,水中的能量就跟着流动一次,像在调试一个天然缓冲器。
第三次尝试。
他依旧站在湖边,手中托着一张新符,呼吸节奏稳定,意念锁定符文终点。能量顺着新的节律输出,缓慢而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