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在,心不在。”星玄盯着那道指向,“封印靠的是人心正气。可现在有人想复活它,心比你还狠,还贪,还疯。正气压不住邪念,符纸就成了贴纸。”
毛小方沉默。
他低头看着自己画废的符,又看向香炉里那撮泛着微光的牙粉。
“你这些东西……从哪来的?”
“一个你没去过的世界。”星玄收起怀表,“一个僵尸会开挖掘机、道士能直播抓鬼的地方。”
“荒唐。”
“荒唐的是你现在还在怀疑我。”星玄直视他,“你中毒了,感知被压,画的符自己烂自己。钟邦快撑不住了,外面有个王级僵尸在盯着他流口水。你现在不该问我从哪来,该问——我能帮你干它吗?”
毛小方握剑的手紧了紧。
他没说话,但桃木剑缓缓归鞘。
这是个信号。
不是信任,是认可。
认可眼前这个人,至少现在,不是敌人。
灵汐见状,立刻从桌上蹦下来,小手一挥,星辰沙漏再次轻晃。银线在地面交织成网,六芒星阵中央浮起一道微弱的光柱,映出东北方向的地形轮廓。
“巢穴在地下三层。”她奶声奶气地说,“上面有石头,中间有棺材,
星玄点头:“玄魁还没完全醒,但在等。等一个纯阳之血的人类主动走进去,跪下,献祭。”
“钟邦。”毛小方声音低沉。
“对。”星玄走到钟邦身边,看了眼他后颈的红斑,“他心善,阳气足,是完美的钥匙。可他也傻,真会为了帮人往坟堆里钻。”
“他从小就这样。”毛小方难得开口,“六岁那年,我捡他时,他蹲在义庄门口,给死人盖草席。我说‘他们不懂冷暖’,他说‘可我知道’。”
星玄笑了下:“这种人,最容易被当成祭品。因为他们总觉得自己该扛。”
他转身,从怀表里取出一段红绳,缠在香炉边的牙粉上。
“它能感应尸气,但不稳定。我们得让它动出规律。”
灵汐立刻配合,指尖一划,银线缠上红绳,形成闭环。
刹那间,牙粉剧烈震动,光柱猛地一亮,指向更加清晰。
“三小时一次,它会‘呼吸’。”星玄看着怀表上的波动曲线,“吸阴气,吐毒雾。我们只要盯住这个节奏,就能预判它下一步动作。”
毛小方终于走近几步,盯着那道光柱。
“你这一套……和道法完全不同。”
“道法是规矩,我是野路子。”星玄收起玉瓶,“规矩救人,野路子杀鬼。你现在需要的,是能干掉它的野狗,不是讲道理的君子。”
灵汐扑哧一笑:“星星是疯狗,我是小狗,一起咬坏蛋!”
毛小方没笑,但眼神松动了。
他看向钟邦,又看向星玄:“你真能救他?”
“能。”星玄点头,“但得按我的节奏来。下一波尸气波动前,我要用灵泉泡糯米,让他体内形成阳气循环。你负责守夜,别让任何人靠近他,尤其是——穿道袍的。”
毛小方一怔:“什么意思?”
“你刚才的影子会动。”星玄盯着他,“说明尸毒已经渗透。你再靠近钟邦,等于往他伤口上撒盐。”
毛小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
稳稳的,没动。
可他知道,刚才确实动了。
星玄没再说话,只是把最后一撮牙粉倒入香炉,银线一绕,阵法闭合。
光柱稳定,指向如刀。
东北,乱石岗。
地底深处,有东西在缓缓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