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盯着怀表表面那道刚裂开的细纹，指尖蹭了下，凉意顺着指腹往上爬。灵汐蹲在他脚边，正用小树布偶的脑袋戳他鞋尖：“星星，你再发呆，乌云就要下酸雨啦。”
他回神，把怀表收进作战服内袋。刚接的任务还挂在系统面板上，僵尸道长世界的阴门警告像条红杠子横在眼前。但眼下还有件事更扎眼——比克的气息，断了。
不是彻底消失，是被人硬生生掐断的，就像视频缓冲到一半点了暂停。
“往北。”他说。
灵汐歪头：“你没追？”
“追了。”他靠上墙，脊椎那股熟悉的胀痛又来了，“追到山脚，他钻地里了，魔气像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一样，一点没剩。不正常。”
灵汐站起来，光晕在赤足下荡开一圈涟漪。她举起星辰沙漏，对着北方晃了晃，沙粒没动。“不是时间问题……是空间被盖了盖子，像饭盒扣严了，香都飘不出来。”
星玄眯眼。比克不是那种打完就跑还玩消失的类型。他败得干脆，可那眼神——不是认输，是确认。
确认什么？
他闭眼，试着把注意力沉进脊椎。龟仙人教的那套心法还管用，能量流像被驯服的野狗，乖乖顺着他骨节往下溜。一缕微弱的感知顺着灵泉空间延伸出去，渗入地面。
三秒后，他睁眼：“找到了。不是他自己钻的，是地缝主动张开的，像是……接他回去。”
灵汐耳朵一抖：“地缝？它长嘴了？”
“不，是有人在和这颗星球的地脉不兼容，就像柴油车加了汽油，跑不远。”
灵汐突然蹦到他肩上，小树布偶抱紧他脑袋：“那你还让他跑了？”
“我没拦。”他往前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呢？”
“然后他说，‘我们还会再见’。”
灵汐愣住：“你听到了？”
“没出声。”星玄抬手，比了个口型，“但那话落进我脑子里了，跟系统提示音似的，叮的一下。”
灵汐从他肩上滑下来，落地时脚尖一点，沙漏倒转三秒。时间没停，但她耳朵贴地听了几秒，忽然“哎”了一声。
“掉东西了。”她蹦向擂台边缘的碎石堆，扒拉两下，捏起一片指甲盖大的绿鳞，“喏，比克的。”
鳞片边缘泛着暗青，碰上去指尖发麻，像是摸了块刚断电的电池。
“有毒？”星玄问。
“不是毒。”她晃了晃，“是‘排斥’。世界树说这玩意儿不该在这儿，就像火锅里捞出个扳手。”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未知生物能量样本，建议封存，积分+5（样本录入奖励）】
星玄挑眉：“你还自带打卡功能？”
【样本具有潜在研究价值，建议纳入‘异种生命体数据库’】
他笑出声：“你还配数据库？之前不是连《难忘今宵》都播不明白吗？”
【系统更新中，功能逐步完善】
灵汐已经把鳞片塞进星砂斗篷夹层，哼起一段调子古怪的歌谣。鳞片表面慢慢浮出细纹，像是被看不见的笔画过。
“哎，有字！”她戳着那纹路，“像二维码，但扫不出来。”
星玄凑近看，纹路排列极密，但规律性强，不像是装饰。“基因编码？还是某种语言？”
“管他呢。”灵汐把沙漏往鳞片上一扣，“冻住它，省得半夜自己长腿跑了。”
沙粒落下，鳞片瞬间结了层霜，纹路更清晰了。
“行。”星玄打开灵泉空间入口，地面裂开一道光缝，“放边缘，用能量吸收层隔开，别污染主区。”
灵汐跳进去，把鳞片搁在最外圈。刚松手，那层霜就化了，但鳞片没动，像是被钉住。
“嘿，真听话。”她拍手。
星玄站在光门外，忽然抬手按住胸口。不是疼，是闷，像有团气卡在肋骨中间，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