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色的裂痕在光桥表面爬行,像有生命般啃噬着通道结构。星玄瞳孔一缩,抬手就把怀表按在裂缝边缘,灵泉空间的屏障瞬间外放,一层近乎透明的液态能量膜贴了上去,暂时把腐蚀挡在外面。
“这玩意儿比上次顽固。”他低声说,指节因用力微微泛青,“普通的净化撑不了几秒。”
灵汐已经退到他身后半步,星砂斗篷在背后轻轻鼓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它在反噬你的封印。”她语气轻,却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刚才那层膜,裂了。”
星玄没回头,但肩膀微不可察地绷了一下。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那层由灵泉能量构成的屏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细纹,就像冬天结冰的湖面,随时会彻底崩裂。
“得换个办法。”他说,“不能硬顶。”
话音未落,眼角余光扫到一道微弱的金光从文房四宝阁方向飘来。一张泛黄的宣纸被空间气流卷着,轻轻撞在他手臂上,又滑落在地。
他低头看了一眼。
纸面粗糙,边缘毛糙,墨迹晕染,显然是废弃的草稿。但那上面残留的一丝韵律,却让他呼吸一顿。
“李白写《将进酒》时用的纸。”他弯腰捡起,指尖拂过墨痕,“还没彻底散掉。”
“你想拿它干嘛?擦汗?”灵汐歪头,“现在可不是搞书法鉴赏的时候。”
“不。”星玄忽然笑了下,“我是想,既然诗能稳住我的血脉,那能不能……稳住这条路?”
他没等她回应,直接盘膝坐下,把宣纸平铺在光桥断裂处。右手食指蘸了点灵泉水,在纸面上轻轻一划。
一道符纹浮现,伴随着《将进酒》开篇第一句的节奏,悄然成型。
“君不见——”
三个字刚落笔,整张纸猛地一震,泛起金红色微光。那道灰黑裂痕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半寸。
“哎?”灵汐凑近,“还真行?”
“不是纸的问题。”星玄眼神亮了起来,“是‘文气’和‘灵力’的共振。宣纸吸墨性好,纤维结构能锁住诗韵,再加上灵泉激活……它现在是个微型能量锚点。”
“所以你这是把文化课代表变成了工程兵?”她眨眨眼,“那我以后是不是能拿《滕王阁序》当防爆盾?”
“有这潜力。”他没笑,反而迅速抽出第二张宣纸,“但现在,我们得造个临时补丁。”
时间不多。每过一秒,裂痕就在其他位置重新蔓延,速度越来越快。
星玄不再犹豫,将三张宣纸叠在一起,左手注入微量灵泉水渗透纸层,右手以指尖为笔,凭借赛亚人神经反应的极限速度,三笔连贯划出——起势如剑出鞘,转折似江河回旋,收锋若雷落九天。
符成刹那,整张纸腾起一层薄雾般的光晕,隐约有“会须一饮三百杯”的吟诵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一把将符贴上主裂缝。
轰!
一股无形波动扩散开来,灰黑色的腐蚀痕迹像是遇到烈日的积雪,大片大片地消退。光桥的震颤也瞬间减弱。
“成功了?”灵汐跳起来。
“暂时。”星玄喘了口气,“每张符只能撑不到一分钟,而且宣纸有限。”
“那你还愣着干嘛?”她一把抢过剩下的纸,“赶紧量产啊!我给你打辅助!”
“你不行。”他摇头,“你的力量层级太高,一碰这种低维载体就会撕裂它。”
“哼。”她撇嘴,“合着我堂堂次元守护者,只能当个后勤小姐姐?”
“你可以加速。”星玄忽然抬头,“用星辰沙漏,把我的动作时间流速调快。”
灵汐眼睛一亮:“懂了,给你开技能冷却缩减?”
“差不多。”
她立刻抬手,星辰沙漏倒悬而出,细碎光砂洒落,在星玄周身形成一圈淡金色的时间涟漪。
下一瞬,他的动作骤然加快,手指在纸面上飞速勾勒,每一笔都精准落在前一道符纹的共振节点上。短短三秒,十二张“诗仙符”整齐排列,像一串迷你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