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星玄抱臂，“就是肩章歪了。”
克比手忙脚乱去扶，星玄却突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最终同意提拔你吗？”
“因为我抓了巴基？”
“不，”星玄摇头，“因为你没把手铐抢走，也没说‘这主意是我老师出的’。你站在那儿，自己扛下了所有责任——包括可能失败的后果。”
克比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因为……我不想再当那个只能被人保护的克比了。”
“那你现在想当什么？”
“我想当……”他抬头，目光落在星玄身上，欲言又止。
星玄挑眉：“想当什么？”
克比深吸一口气，猛然立正，右拳捶胸，行海军最高礼，声音清亮得像是劈开晨雾的钟声：
“请允许我称呼您为——老师！”
空气静了一瞬。
星玄没说话，金瞳微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轻轻撞了一下。
然后他抬手，回礼，动作干脆利落。
“行吧，”他放下手，嘴角微扬，“以后作业可就多了。”
“什么作业？”
“明天开始加训，六式·月步，你那‘剃’还跟瘸腿螃蟹似的，得练。”
克比咧嘴：“老师，能者多劳，我这不还有您嘛。”
“哦？”星玄眯眼，“那你下次被抓，我可就在旁边拍视频发万界朋友圈了，标题都想好了——《震惊！某海军三等兵竟被小丑海贼追着跑》。”
“您太过分了！”
“过分？等你见到更过分的就知道了。”星玄转身要走，又停下，“对了，下次战斗，别光想着锁人手腕，试试锁脚踝——他分身的时候，脚落地最慢。”
克比一愣，随即记下：“懂了，打下盘！”
星玄摆摆手，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喂。”
“嗯？”
“那面盾，”他指了指床头，“留着。”
“当然。”
“不是让你当纪念品。”星玄淡淡道，“是提醒你——裂了还能扛，才是真海军。”
克比怔住，随即用力点头。
傍晚，军营操场上，新兵正在进行例行训练。
克比站在旗杆下，三等兵肩章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他挺直背脊，目光平视前方，不再躲闪，也不再犹豫。
星玄站在远处，怀表轻轻震动，系统光屏在表盘内浮现：
【任务进度：90%】
他没看。
只是望着那个穿着崭新军装的少年，低声说了句：
“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克比忽然转过头，朝他挥手，笑容灿烂。
星玄抬手回应，指尖还残留着一丝高温——那是刚才修复手铐时留下的余温。
克比跑向训练场，脚步稳健，军装下摆随风轻扬。
他右脚落地时，鞋带又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