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也没动。
白站在远处，指尖的糖纸鹤静静悬浮，翅膀都没扇一下。
所有人都在等。
等一个人做出选择。
克比咬了咬牙，喉咙发干，腿还在抖，可他忽然想起什么——想起星玄那一拳轰飞贝鲁梅伯的瞬间，想起灵汐说“你手里攥着的，不是糖，是尊严”，想起自己在溪边喝下灵泉时，那股从骨头里烧起来的热。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踏前一步，张开双臂，挡在那对母子前面。
声音发颤，却一字一句，清晰得连风都停了半秒：
“住手！海军……不是用来恐吓平民的！”
空气静了一瞬。
那海军残兵愣住，枪口微微偏了偏。
手链骤然亮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光波扩散开来，与灵汐指尖的星砂产生短暂共鸣，持续了不到半秒。
可就是这半秒，让克比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恐惧，不再是退缩。
而是——站出来了。
路飞瞪大眼，看看克比，又看看星玄：“哇！克比！你……你敢挡枪了？！”
星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但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抬手，将作战服袖口往下拉了拉，遮住刚才差点外溢的赛亚人战意。
灵汐飘到半空，晃着脚丫哼歌：“旧规矩塌了，新规矩还没立，现在是自由发挥时间～”
路飞听得一脸茫然，但还是挠了挠头，收起拳头，嘀咕：“哦……那刚才我打错人了？”
“不是打错，”星玄淡淡道，“是没看清。”
“那现在看清了没？”
“还没。”路飞咧嘴一笑，“但我饿了。先吃饭行不行？”
星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克比。
克比还站在原地，双臂张开，手链微光未散，背影单薄，却没再抖。
星玄转身，朝村子外走去。
“走。”他说，“再不走，饭都凉了。”
克比迟疑了一下，收回手，快步跟上。
路飞在后面蹦蹦跳跳地追：“哎！等等我！我也去！我请你们吃肉！我刚抢了蒙卡家的储备粮！”
灵汐飘在最后，小脚丫一晃一晃，星砂斗篷轻轻摆动。
她回头，看了眼蒙卡瘫坐的方向，指尖一扬，一粒星辰碎屑飘落，轻轻盖在他碎裂的勋章上。
下一秒，那枚勋章突然轻轻震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咬了一口。
星玄走在前面，忽然从怀表里取出一小瓶灵泉水，倒了一滴在指尖。
他没回头，只是轻轻一弹。
水珠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在路飞后颈。
“哎哟！”路飞猛地一缩脖子，“你干嘛？！”
“消毒。”星玄面不改色，“你刚才撞了一地烂泥，别把病菌带进饭桌。”
“哈？！”路飞摸着后颈，“你这人真怪！又厉害又啰嗦！”
“既然来了，”星玄头也不回，“就干到底。”
路飞一愣：“啥？”
“我说，”星玄脚步没停，“吃饭别光抢肉，留点给克比。”
克比走在中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链，又抬头看了看前方两人的背影。
他没说话，但脚步稳了。
路飞在后面挠头：“你们怎么都神神秘秘的……喂！等等我啊！我真带了香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