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崩？”灵汐一把拽住他胳膊。
“还没。”星玄咬牙，硬是把拳头停在半空，“它在适应。”
果然，几秒后，光膜猛然一缩，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墨家机关纹，像是活了过来。原本紊乱的能量流变得有序，灵泉的抽调速度也降了下来。那株蔫掉的灵药，叶子竟慢慢回绿了。
【叮~】
【非攻结界稳定性提升】
【当前可抵御Lv6物理冲击】
【能量消耗降至80单位\/小时】
星玄收回拳头，甩了甩发麻的手：“行，算是活下来了。”
灵汐却没笑，她盯着结界，忽然轻声哼起一段古怪的调子。音节断断续续，像是用锅铲敲铁盆配童谣，但每一声落下，结界表面的纹路就亮一分。
“你又来？”星玄挑眉。
“加点星辰之力，让它睡得踏实点。”她眨眨眼，“不然半夜它自己启动，把你家冰箱给封了，你说谁倒霉？”
“我还没买冰箱。”
“迟早的事。”
结界彻底稳定下来，光膜变得凝实，像一层看不见的玻璃罩。星玄伸手摸了摸，触感微凉，带着一丝金属的震颤。
“所以，这玩意儿以后能干啥？”他问。
“保命。”灵汐抱着小树，晃着脚丫，“你以后打架不用非得上拳头了，站结界里，让敌人自己撞晕。”
“听起来像乌龟。”
“乌龟活得比龙久。”
星玄没反驳，低头看着怀表。表盖合着，但能感觉到里面那股拉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共鸣，像是空间和他之间多了条看不见的线。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空间里取出那柄断剑——墨家巨子临别时送的信物。剑身残缺，但符文清晰。他把剑轻轻放在灵泉边，靠近结界边缘。
剑身上的符文，微微亮了一下。
不是错觉。那光像是回应，又像是认亲。
“它认得这个结界。”星玄眯眼。
“当然。”灵汐歪头，“这可是它们祖传的保命招。”
星玄没说话，脑子里却闪过一连串画面：阿房宫火场里，饕餮纹虚影的无声咆哮；墨谷山壁上，“非攻”二字刻下时岩缝生花；还有那滴血渗入怀表时，系统弹出的“意志共栖”提示……
他一直以为“修正”就是完成任务、拿积分、变强。可现在看，好像不止。
“你以前总说‘既然来了，就干到底’。”灵汐忽然抬头，奶声奶气地问，“现在呢？”
星玄看着结界倒影里的自己——银发，金瞳，掌心焦痕未消。他沉默两秒，忽然笑了。
“现在？”他轻声说，“我想试试‘来了，但不动手’。”
话音未落，怀表突然“咔”地一震。
星玄低头，发现表盖不知何时裂了一道细缝，一道青铜色的光从缝隙里渗出，像血，又像锈。
而结界内部，泉底的青铜阵列，正以极慢的速度，重新开始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