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泽瞥一眼余士悦,道。
“难道余师傅要去给陛下告状?告太子截获南洋水师递上来的奏本?”
本要点头,邝埜当即反对。
“不可~北、东、南,三洋水师奏本都是直接呈奏御前,或是军机处接手。
这回反而在兵部出现,难道余大人没发觉此事是陛下故意为之?”
将两手一摊,余士悦不解地问。
“这是为何?难道就是故意让咱们知道?可说不通啊,南洋水师备战,当下朝廷除了咱们跟东宫知道,就没有人知道了...”
朱见泽拧着眉苦思,片刻后便知道了。
“简单啊~本王和东宫都想在应天府插只眼。
陛下借此机会警告我们,一来是在向两家示威,告诉我们他才是大明的皇帝,别成天东想西想。
二来嘛~让我们安分点,最好把应天甚至江南的眼自个拔掉。”
听闻此话,邝埜就坐不住了。
应天那只眼是他侄子,若侄子离开应天,对卫王来说就是枚弃子。
朱见泽好似看穿了老师心思,便开口道。
“邝晨先回京吧,本王替他求在陛
邝埜好似看到了希望,旋即点头道。
“多谢王爷,邝晨回京后,王爷但凭吩咐即可。”
这时,站在一边的尹昌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站出来询问。
“若我们把此事宣扬出去,然后陛下问起是谁说的南洋水师备战,咱们一口咬定是东宫所为...”
话才说一半,朱见泽就将他的话打断。
“你以为陛下为什么让东宫知道?因为他晓得,太子肯定也会把这事儿告诉咱们。
虽然事情被宣扬出去,东宫免不了受罚,但卫王府一样不会好过。
本来就是秘密,被咱们一宣扬,就不再是秘密。
你猜,陛下会如何对待卫王府?”
这话让尹昌满头冒汗,完全没想到皇帝手段如此高明。
让你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连带着还警告你,让你撤回在应天的眼睛。
宫里边...
朱祁钰正在吃饭,四喜猫着腰过来。
“陛下~皇后娘娘在外头求见。”
本想回绝,但想到皇后虽是倔驴,但心眼子不多。
“让她进来吧,顺便搬根凳子一副碗筷。”
几息后,汪美麟踏着碎步出现在朱祁钰的视野里。
“臣妾叩见陛下~”
想都没想,朱祁钰直接问道。
“替你哥求情来的?”
哪知~
“不是,我哥贪赃该罚,只是陛下别罚见沃。”
上月初,汪承被太子弹劾,说他贪赃两千两。经锦衣卫核查,具体数额为一千九百七十三两。
让人感到迷的是,太子前脚弹劾完,后脚就替舅舅求情。
本来两千两朱祁钰也没放在心上,但太子这番操作,便让他心头一震。
对自己亲舅舅既打也用,这种用人法子出现在十五岁的娃娃身上,朱祁钰还是头回见。
便当朝痛斥太子一番,随后罚汪承俸禄一年。
最近朝廷在西征和远洋上纠结得很,加上卫王主动请战,让皇后误以为自己的儿子即将遭到冷落。
朱祁钰亲自给她夹去一块半肥半瘦的羊肉,知道面前的女人没给她确切的答复是不会走的。
哪怕废去她的皇后之位都不行。
“朕何时罚见沃了?这兔崽子精着呢,就等我这个当爹的罚他。”
这话让皇后一脸懵地看向他,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