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文官集团才能彻底瓦解。
当下,朱祁钰走的就是第一步。
先把小部分人邀请上车,没上车的肯定要着急。
着急了怎么办?
想办法上车呗。
陈循已经回过味来,脸色苍白地问道。
“要不给于大人写封信?”
曹鼐听闻立马阻止。
“不可,若你写了这封信,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曹鼐的话并非危言耸听,朱祁钰刚走第一步就有人给他上眼药,肯定要拿上眼药的人开刀。
“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陛下说一不二?”
陈循无奈地摊摊手,他实在有点儿不甘。
曹鼐早在几年前就想通了,身为臣子当忠君报国。
既然忠君在前,那就老老实实地跪在皇帝跟前。
瞅一眼不甘的陈循,曹鼐轻蔑一笑。
“你想如何?抢夺兵权?或是广结党羽?
告诉你~陛下现在就等出头鸟。
若是谁敢当出头鸟,几十年前的四大案也不是不能重现...”
听完曹鼐的话,陈循感觉后背都在发凉。
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当今的兵权、朝堂话语权都在皇帝手上。
而且~
原本整齐划一的文官关系早已支离破碎,更有皇族宗亲和勋贵后裔虎视眈眈。
肯定有人要说了,大不了辞职不干了。
说这话的人肯定没啥脑子。
大明有的是人,就算没了张三,还有李四啊。
谁愿读了几十年的书,好不容易走进太和殿,就因这点事辞官。
看陈循落寞的模样,曹鼐回想起自己刚想通透的那夜。
抬手在陈循肩膀拍拍,宽慰道。
“陛下并非无情,当下只是先让二位皇子吃饱。
咱们想吃香喝辣,怕要再等等。
届时~陈大人莫要再有如此想法和作为...”
另一头...
王竑坐在太师椅上,脸上堆砌的笑容跟奸商无二。
他的对面坐着余士悦。
二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对方,直到王竑感到眼睛干涩,这才将笑容收起。
“余大人今日为何不出来讲两句?”
余士悦保持笑意,乐呵呵地说道。
“王大人都没出来说话,余某自然不敢。”
酝酿一番的王竑不太死心,继续挑拨。
“陵阳公在东瀛立下首功,浔阳侯跟邝大人过去,估计背黑锅占八成...”
已是年过六旬的余士悦也不傻,也跟着挑拨。
“对啊,咱们两家都被陛下派去背锅。
哎~看来浔阳侯在北边击杀也先的功劳,到头来只能将功抵过...”
此话一出,王竑脸色稍有变化。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只好把话题转移。
“既然咱们两家有背锅的可能,不妨暂放恩怨。
最近朝廷里弹劾浔阳侯和邝尚书的奏本肯定会多起来,到时候互相帮衬着点儿。”
对此,余士悦点头。
他今日来找王竑就是为此而来。
思忖片晌,王竑觉得既然两家马上要携手共度难关,不如把李贤的信拿出来。
“余大人瞧瞧,咱们两家要不要插手此事?”
微皱眉头的余士悦看完李贤写的信,心里顿时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