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臣下累了,是时候歇歇啦。”长叹一句的胡濙,已经将话挑明。
但,太子不认账。他只晓得若东宫没了胡濙,损失非常人可想。这些年跟宣王府对战中,多亏这位老臣给自己出谋划策。要不然,自己能不能站在朝堂上还要另说。
“若孤不许你歇气呢?”
摇头叹息一声,胡濙也豁出去了,“臣下只有死在京师了。”最怕的就是场面突然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失望、气愤,还有些许果决。
“好,那就恕不远送。”甩袖而去的太子大步离开。在他离开不久后,李贤拍着其肩膀。
“走吧,胡老。估计也就我才会送你一程。”说这话的就是李贤,他与胡濙时常联手,不仅多次打败宣王府,而且还让宣王府一时间连冒头机会都没有。
摇头苦笑一阵,胡濙接着笑道,“无妨,无妨,你也无需来送我这匹老马。”
“何必呢?胡老走后,估计我也难哟~”李贤也随着他长叹一口气,最近太子昏招频出,致使之前打下的基础在近些日子全部被毁。
“我辞官后,你如何打算?”对这位后生,胡濙还是很欣赏。所以,也想在离开时提醒他一句。
“没有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二人边走边聊,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出了宫门。
“走吧,去我府上喝一杯。”已经发出邀请的胡濙是真的打算教教这位后生,不为别的,只为让李贤能活着走出朝堂这摊浑水。
胡濙家中,两位曾经亲密战友在此刻推杯换盏,好似一对忘年之交。
李贤刚喝下一杯酒,好像有事想起来,便开口说道,“胡老,有件事您知道不?”
顿时来了兴趣的胡濙红着脸问,“何事?可是趣事?”
无奈一笑的李贤笑骂一句,“得~以后我也别叫您胡老了,干脆叫您声狐狸得了。”
在胡濙的催促下,李贤这才说道,“昨晚我去东宫,听东宫局郎说太子要给宣王送礼,知道送什么礼吗?”
胡濙思前想后也没想通,太子为何要给宣王送礼,于是开口询问起来,“不知,烦请告知一二。”
“今早胡老可听杨善说起刘容?”
“此事老夫倒也听说一二,是太子不想汪家和宣王勾结在一起。”京师虽说很大,但消息却传得很快。昨日刘容才下狱,晚上全京师的人都知晓他是为何被逮进去。
朝胡濙挤挤眉,李贤夹起一粒花生米说道,“宣王就因为此事要狠狠敲诈太子殿下一笔。”
“哦~这倒没听说过,快细细讲来。”所谓好酒配好故事,这不,李贤就开始讲起太子是如何被敲一笔。
王文去山西查案,一定会查宣王遇刺,这事儿背后主谋是谁就不用多说。等回京后,手里证据确凿的王文估计就要参太子一笔。为了防止被人说皇家不和睦,宣王让太子给他一笔银子,美其名曰:弟弟中秋要大婚,宣王府又穷,根本拿不出钱办这场大婚。身为兄长,肯定不愿弟弟出这等丑事。到时候东宫不仅出钱还出力,为的就是堵住悠悠众口。届时,谁还敢说太子派人刺杀宣王。
了解事情经过后,胡濙苦笑着念道,“还真是,宣王这一招不仅给太子洗得干干净净,也让陛下高看其几分。而且,还能捞到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