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醒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本王...”由于他太过虚弱,说话声很小,周伯楷不得不将耳朵凑近才能听清。
“...救咱们的好像是大同...”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朱祁钰能感觉自己又要昏死过去。
见状,周伯楷急忙将他安抚好,“王爷且宽心,救咱们的的确是大同兵,现在我们就在大同总兵府。”
如此甚好,既然已到目的地,朱祁钰也能安心闭眼休息。
屋外...
王佐的双眼恨恨地盯着对面,直到余士悦浑身发毛。这才开询口,“王大人,何故盯着我?”
双手一拱,从怀内掏出奏本将其递给余士悦道,“余大人,哦不~下官该称您为余尚书,您仔细瞧瞧,下官所写奏本可还有漏洞。”
余士悦虽说没看过,但知道上面所写内容。看着双手奉上奏本,愣在当场片刻后还是将其接过手。
“严重了吧,王大人...”当他看完奏本内容时,脸色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重了吗?宣王殿下差点就没命。下官知道是何人所为,余大人应该也知道何人所为。不如。”故意停顿片刻,王佐接着道,“不如,下官、余大人您、加上周伯楷,三人联名上奏...”
“不可~”还未等对方将话讲完,余士悦立马阻拦,“此事还不能过早定论。”
双手朝天一拱,王佐义正言辞问道,“过早?宣王殿下险些遇害,难道还不能定论?太原府都是谁的人,难道余尚书心里没底?卢忠来太原后消失不见。敢问余大人,您又该如何解释?”
一连串问题如同滚落巨石,砸得余士悦连个挣扎都放弃。
又是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大开,只见朱祁钰在周伯楷搀扶下走出来。毫无血色的双颊就跟白无常一样,“此事还不能盖棺定论,本王与太子乃亲兄弟,哥哥又怎么加害于弟弟。”
王佐听闻此话眼前一亮,对啊,就算不是太子所为,那跟东宫脱不了干系吧?
拖着随时都会倒下的身子,朱祁钰被人搀扶着在兵营里巡视。
大同府情况很不乐观。
军营周围原本还有几座大山,山上长满花草。此时就只剩下光秃秃的山头,好似那庙里和尚。
朱祁钰隐约从守将郭登口中得知,总兵梁成在一个月前就出发前往京师。武将无诏不得入京,梁成冒着被杀头风险进京求粮,换来的却是消失。
此刻,别说王佐余士悦二人,就连朱祁钰也没有要查下去的意思。这事儿牵扯实在过大,不是一个侍郎、尚书或是亲王敢去查的。
奏本已经写好,是宣王朱祁钰亲笔所书。这回余士悦不再推辞,三人联名上奏宣德皇帝,希望他能亲自彻查该案。当天,奏本被周伯楷交给最值得信任之人,让他亲自将其交到皇帝手里。
两天后。
一名锦衣卫在两天时间里换马不换人,抵达京师时已经快虚脱。紧赶慢赶,终在散朝前将奏本递进太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