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的阳光,在历经风波后,似乎变得更加纯粹和温暖。威廉·陈的彻底倒台,如同清除了最后一片笼罩在天空的阴云。他所面临的将是漫长的跨国诉讼和牢狱之灾,伊莎贝拉女伯爵也因其不光彩的角色而声望大跌,逐渐淡出了核心圈子。世界乐坛和科技界,都因为这场雷霆般的“清算”而见识了江以辰的手段与底线,无人再敢轻易触碰他的逆鳞。
生活终于回归了久违的、坚实的平静。
“无界之声”大师班的结业音乐会,在艺术中心的小剧场隆重举行。李惟作为压轴学员,演奏了他修改后的《影子的舞蹈》钢琴独奏版。与投稿时的孤寂挣扎不同,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与交流,他的演奏中多了一份释然与希望,那片“影子”仿佛终于找到了与光和自我和解的方式。当他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起身向台下鞠躬时,观众席中爆发的热烈掌声,不仅仅是为他的才华,更是为这个少年终于开始挣脱过去的枷锁。
林清音和江以辰坐在第一排,慕慕被爸爸抱在怀里,小家伙似乎也能感受到现场的气氛,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安静地看着舞台。林清音侧头,与江以辰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他们共同播下的种子,正在发芽。
音乐会后的第二天,江以辰给自己放了半天假,驱车带着林清音和慕慕来到了圣莫尼卡海滩。这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寻常的,属于一家三口的时光。
蔚蓝的海水卷着白色的浪花,一次次漫上金色的沙滩,又温柔退去。江以辰脱了鞋,挽起裤脚,抱着咯咯直笑的慕慕,让他粉嫩的小脚丫去触碰微凉的海水。慕慕被逗得手舞足蹈,嘴里发出兴奋的“啊啊”声。
林清音跟在他们身后,看着阳光下,丈夫抱着儿子的高大背影,那画面美好得让她心头发烫。她拿出手机,悄悄拍下了这温馨的一幕。
玩累了,他们找了处干燥的沙滩坐下。慕慕在铺开的野餐毯上爬来爬去,试图抓住被海风吹动的毯子边缘。江以辰从身后拥住林清音,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看着眼前无垠的大海和嬉笑的儿子。
“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林清音靠在他怀里,感受着海风拂面,轻声感叹。
“嗯。”江以辰应着,手臂收紧,“以后会经常有。”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平稳地响起,像是在描绘一幅早已成竹在胸的蓝图:“‘音核’北美这边已经步入正轨,陈明可以胜任。我在考虑,将未来的战略重心,逐步移回国内。那边的市场潜力更大,生态也更需要我们去建设和规范。”
林清音微微侧头,看着他被阳光勾勒出的清晰下颌线:“你想回去了?”
“不是‘回去’,”江以辰纠正她,目光深远,“是‘回去建设’。我们的根在那里。而且,”他低头看她,眼神温柔,“慕慕应该在一个更熟悉我们文化环境的地方长大。”
他的考虑,总是如此周全,将事业、家庭和未来都融为一体。
“我听你的。”林清音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即莞尔一笑,“而且,我也有点想家了,想赵磊他们吵吵闹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