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止他，千千万万个行医者，在国家被管控和排除在外时，他们也在用自己的方法，一边摸索一边前进，可能只是一小步，却未曾停止。
“嗷呜嗷呜～”小白的叫声令景忱回神，看到自家主人脸色没那么严峻小白又蹭着他撒娇。
“你先把书拿外面称重，这些碎瓷片我找些报纸包起来。”余朗扯过几张报纸徒手捡起碎片。
他们挑的书没多少，拢共十几本。
老大爷见他们出来立马起身，往他们手上一扫，眼中滴溜溜转着，“找着要的书了！就这点够看不？”
“够了够了，这不家里弟弟要上高中了，想着提前让他学习学习这出来好找工作嘛！”景忱把书往旁边的秤上一放。
他哪能看不出来老大爷这是嫌自己拿的少了他没得赚，编了个理由，端着笑让大爷称重。
“大爷您看看，这些书要多少钱。”这时候的书不值钱，跟废纸一个价，一公斤最多一毛五，贵不到哪去。
“这也没多少啊！”老大爷撇了撇嘴，拿着草帽在扇风。
“喏！七斤六两！五毛七分，不多你一个子！”
老大爷眼神精，立马就看到了余朗手上的东西，他瞪大了眼，“哎你们怎么回事！找书还能把我花瓶碎了！这你可得给我赔啊！”
“你放心，我们肯定赔。”景忱没有反驳，可看老大爷那样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我家这崽子皮的很，把您屋里的东西撞坏了，给我吓得呀！”景忱说得煞有其事地抚了抚胸口。
“这要是哪朝哪代的古董那我闯大祸了，好在是个工艺品。”
“怎么就是工艺品了，这花瓶可花了我大价钱的！”老大爷心虚地提高了声音，心里没鬼景忱可不信。
景忱淡淡瞥了他一眼，从报纸里拿出一块碎片凑近老大爷跟前，嘴角轻勾，“大爷你瞧，这漆还是新的，说不定昨个儿刚从窑里烧出来。”
“今个儿街上不少人卖，大爷您花多少钱买的？该不会是被人坑了吧，那可不能放过这种人，咱上公安局找公安同志，可得把这钱追回来。”
“是啊大爷，这种人就是丧良心，咱上公安局评理去！”余朗显然是知道了老大爷的小心思，也跟着附和。
小白摸不着头脑地打着转。
老大爷表情有点僵，看着余朗人高马大的，这狗虽然傻里傻气可体型也大啊，要让他们知道是自己故意放的他这把老骨头挨不过一拳吧。
没错，屋里那些花瓶都是他刚从集市进的，批发价三毛一个，就是利用有些人想捡漏的小心思挣点生活费，反正也没人发现。
刚在外面他就听到碎了的声音了，看那小伙年轻好骗，没想到啊，生活费没挣上还被戳穿了。
不过公安局是不能去的，去了到时候谁都知道他名声臭了。
“不不，不用了，人家可能也是生活所迫，我就当做善事了。”老大爷讪笑着摆摆手。
“这样，你们意思意思给点就成。”
看老大爷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了景忱也没再抓着他不放，人难免市侩。
付了钱他们拿着书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