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想跟你说……”
“我知道。”林秀莲抬眼看他。
“你们好好的就行,妈这半辈子什么没经历过,这脑子不至于转不过弯。”
“那您……”余朗握上景忱放在桌下的手,攥得有些紧。
刚刚还安慰他呢,这会自己倒紧张起来了,掌心都在冒汗。
“你们把日子过好我就放心了。”林秀莲脸色温和,带着包容和体谅。
“妈……”被林秀莲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景忱只觉内心深处积压的暗流都释放了,泛起的层层涟漪。
余朗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虽然他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的威力着实令他激荡。
“不过……咳咳……”林秀莲话锋一转,轻咳几声,眼神扫过景忱的脖颈。
“这几天春生要过来,注意着点。”
“特别是你啊小朗!”
“我知道你大小伙子血气方刚,但也得顾着点忱忱,他身子骨弱。”
“我知道了妈!”景忱越听越羞,赶紧打断她。
看着景忱脸红余朗不由失笑,也回了一句。
“我也知道了,妈。”
惹得羞愤欲死的景忱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
事情说开之后景忱和余朗在林秀莲面前也不再遮遮掩掩,只在有人来家里的时候知道克制。
也好在春生一心沉迷于学习,对他们偶尔的肢体接触也只以为两人交往甚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年后的街道还残留着鞭炮燃烧后的硫磺味,阳光正好,融化了积雪,也浸湿了艳红的鞭炮碎屑,红色被雪水氤出,堆积在各个角落。
街道清扫工拿着把大竹扫帚,费劲地将被人群碾成絮状的鞭炮碎屑扫成一堆,铺了水泥的路有些粗糙,表面凹凸不平,多是沙子填缝,红色的碎屑卡进去便不愿出来。
堆好的碎屑被铁锹铲起,投进用木板围起高度的手推垃圾车。
扫完这处便换一处。
景忱和余朗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干干净净,只有空气中白菜帮子在炉火中燃烧后的特有的青菜涩味,和煤球炉子重新烧旺后的炭火味,在告诉你年节过了。
“妈,别送了,风大。”
近一个星期的探亲假结束,景忱和余朗也准备回余家大队了。
“好,路上小心点。”林秀莲大包小包给他们装了很多东西,全在余朗手上提着。
“这收着,用得上的地方多着,指不定哪天就能应急。”林秀莲拿着几张大团结就往景忱怀里塞。
“妈,我有。”景忱连忙拒绝。
“乡下用钱的地方少,您给我这坐车不方便,再给丢了。”
“呸呸!丢不了!”林秀莲笑骂他。
但见景忱实在不愿意她一扭身就塞进了余朗的兜里。
余朗手上都拿着东西也没办法推拒。
“行了!甭说!”林秀莲拍拍余朗的口袋。
“就当我给他的见面礼。”
余朗微怔,景忱心里一暖,便不再推脱。
站在旁边的春生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关切地让景忱他们注意安全。
“我给你的那几本医术,记得看,我的地址你也知道,不懂就写信问我。”
“我一定认真阅读!”
景忱除了让春生熟读医书,还给他布置了考核任务,比如蒙眼辨百草,手工研磨药粉等等。
这些考验最磨人的耐性,但也锻炼人的心性。
但景忱相信他会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