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见清惯会用这一招,利用不明真相的路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真不愧是周大山的种!父女俩的招数都是一个路子的。
在外人面前永远一副谦虚有礼,爱妻顾家的好男人形象,一副孝顺后妈,爱护继弟的好女儿形象,但关上门那恶臭的嘴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林秀莲看着跪在脚下,声泪俱下的周见清和不远处惺惺作态的周大山,又听着周围那些根本不了解事情真相却轻易被带偏的议论和指责,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已经被他们周家用这一招数羞辱打压了近八年,八年的语言打压,冷暴力早就将她的心铸成钢炼成了铁。
以前她还会陷入自我怀疑,但现在她没有像过去那样被压得喘不过气。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地直直看向周见清,像要把她虚伪的假面撕开。
林秀莲挣开周见清抓着自己裤腿的手,后退一步躲开她的跪拜。
“周见清,你起来。别跪我,我怕折寿。”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几个议论的路人不由止住了话头,连周见清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错愕。
她是没有想到那个之前在周家一个屁都蹦不出的林秀莲会说出这样的话,表情有些僵硬。
林秀莲目光扫过众人,看向周大山那略显心虚的眼神,又将视线放在周见清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上。
“你说你爸对我好?好到大冬天给我买甜汤?”
“是!他买了,买回来哪一次进过我肚里?”她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说他满心满眼都是我?周见清,你是在说笑话吗?”
“他周大山在外面一副人模狗样的,体面话说得比谁都多,但关上门他是怎么羞辱我们母子俩的,周见清你别告诉我你不知情,和你爸比你也是狠呐!”
“你口口声声叫我林妈妈,你扪心自问,你有几分真心?”林秀莲的声音里满是鄙夷。
“你爸在精神上折磨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冷嘲热讽,在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甚至我的孩子都在受你们一家的欺辱。”
“你和你爸,本质上是一样的人!虚伪!自私!”
“你们今天在这里演这出苦情戏,不是你们父女俩真后悔了!你们是看不得我林秀莲离开你们周家后活得比以前快活自在!你们是见不到我好!”
周见清被林秀莲的目光刺得一哆嗦,眼神闪躲,不敢与她对视。
林秀莲转而迎向那些围观的群众遮遮掩掩的视线,“各位街坊邻居们!”
她声音有力,“周大山有如此下场那是他咎由自取!他的工作,是组织上调查清楚了他的劣迹,依法开除的!”
“我向组织反映他迫害,精神控制打压妇女,那是事实,也是我作为一个公民的权利!”
“我有没有诬告赵大山,组织上自有公断!今天他们父女俩堵在这里闹这一出,就是想利用舆论来逼我就范。”
“要不是有妇联的同志们帮忙,我现在还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出不来!”
林秀莲的声音越说越激动,像是要把这么些年受到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很多围观的群众已经信了林秀莲说的话了,对着周大山父女俩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