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山看到女儿,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周见清的胳膊,力道大到周见清不由蹙眉。
“清清!我的闺女啊!你可算回来了!”周大山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控诉,仿佛他才是天底下最冤枉的人。
“你爹我,我活不下去了啊!都是林秀莲那个恶毒的贱人!是她!是她把我们这个家彻底毁了!”
周见清被他这一点也不考虑场合,不体面的行为弄得面色尴尬。
几个邻居大娘更是使着眼色上上下下瞅着他们,互相咬耳朵。
“爸,我们先进去。”周见清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
她连拖带拽地把周大山拉进屋里。
门一关周见清脸上完全没了那副温柔乖巧的表情,她叉着腰,刻薄的嘴脸和周大山像了十成十。
“爸!你干什么啊!我好不容易跟肉联厂厂长儿子谈上,这人家都快带我见父母了。”
周见清喘着粗气,“你看看你搞出来的都啥事啊!街坊邻居以后要怎么看我!”
“清清啊!爸爸都是被林秀莲那个毒妇害的!”周大山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
“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家!还有家的样子吗!”
“爸的工作没了!铁饭碗啊!就这么被林秀莲那个婊子举报给搞没了!”
“她心肠太毒了!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他唾沫横飞地哭诉着自己有多惨,丝毫没有反省。
“街坊邻居现在都拿白眼珠子看我!以前那些称兄道弟的工友,现在见了我都绕着走!都是她害的!是她到处败坏我的名声!”
“清清啊!爸这日子没法过了!她林秀莲养了个好儿子,找了个靠山!”
“他们把你爸我当作批判的典型,她林秀莲进了妇联,每天人五人六的,凭什么!”
周大山越说越激动,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完全颠倒黑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林秀莲身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见清见自己父亲脸上全是鼻涕眼泪实在没眼看,把他搀扶到椅子上做好。
“她有靠山咱不也有,大哥不是跟秦家那姑娘谈着吗,你没找她帮忙?”
以秦家在京市的地位没几个人敢招惹他们,自己大哥这是傍上大腿了。
“找了呀!一出事我就找你大哥去了。”周大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气急败坏。
“可你哥那个脑子缺根筋的,不好好捧着人家搞什么欲情故纵,把人作没了。”
他说着还拍了下大腿,“现在倒好,跟一个机械厂副厂长的女儿谈情说爱,早把你爸我忘到爪洼国了。”
“什么!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放着这么大的鱼不要!”周见清也是被自己大哥的故作小聪明搞无语了。
要是她有机会抓住这么高地位的优秀男人,绝不会像他一样,早就牢牢抓住了。
可惜她长得更像周大山,面相普通又带着刻薄相,所以对外她总以温柔乖巧的性子示人,也弥补了一些不足,加上她惯会说好听话,让人对她印象还不错。
可周建邦不同,他长得像周大山前妻,继承了她相貌的优点,在学校才能吸引到秦轻柔这样家世的女孩,可是他却不好好把握机会,连找他帮忙也帮不上。
“清清啊!你可得帮帮爸呀!”周大山紧紧抓住周见清的手。
“不能让她这么得意!她这可是踩着咱老周家的脸面往上怕的呀!咱不能让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