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芳抬手示意几个越说越起劲的大妈安静。
“周大山,你这是把林秀莲当伺候你们周家父子仨的保姆了吧!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做派吗?你就是地主老财,骨子里就是旧社会地主老爷奴役压迫长工、丫鬟的那一套!”此话一出众人喧哗。
地主老财,那可是反社会主义的毒瘤,这一定性可少不得吃枪子的。
周大山被说得嘴唇不停得颤抖,面色灰白。
“我告诉你周大山,你践踏的不仅仅是林秀莲同志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你践踏的更是我们新社会提倡的男女平等、夫妻和睦的基本原则!”
“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在破坏我们社会主义家庭的团结和谐,是在给新社会抹黑!我们妇联和街道办是绝不会容忍这种披着家务事外衣的封建糟粕继续荼毒我们的美好家园的!”
破坏社会主义团结的帽子一扣下来,周大山彻底打懵了,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门口那些吃瓜的大爷大妈也是听得心惊肉跳。
“我说呢这周大山干啥要这么对林秀莲呢,就算人家是二婚,他自个不也是,没想到他就是封建残余的毒瘤。”
“可不就是地主老财欺负长工丫头嘛!哪有人娶媳妇是这样的,秀莲妹子这些年过的啥日子啊!”
“太不是东西了!精神上折磨人,比打人还狠毒!”
“对!破坏团结的人就该狠狠批判!”人群里响起附和声。
现在附和起哄的人里,也有之前听信周大山一面之词的,如此轻信人言加上添油加醋以讹传讹,林秀莲和景忱的悲惨命运,有他们的一笔。
而现在,为了掩盖自己也好,真的愤怒周大山封建做派也好,他们的发声是有用的,作用在了正途。
“你们!你们血口喷人!”周大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的人群,目眦欲裂,“是林秀莲那个贱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合起伙来诬陷我!”
“诬陷?”刘爱芳面色严峻,眼睛死死盯着周大山,“周大山,你听听,这是一个人诬陷你吗?这是众口一词!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证人。你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庭矛盾了,这是性质问题!”
她不再看周大山那张因愤怒和恐慌而扭曲的脸,转向陈干事,“陈干事,群众反映的情况都记录清楚了吗?”
“记录清楚了,刘主任!”陈干事大声回答,扬了扬手中的记录本。
“好!”刘爱芳拿过记录本,“周大山,群众的证词都在这里,我们也已经证实过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周大山面色灰败,张了张嘴想反驳,但话却像堵在了喉咙口,发不出声。
“行!竟然你没话说那我们说,”刘爱芳拿着本子,大声宣告,“基于林秀莲同志本人的诉求,结合我们调查核实的证据,包括严重的家庭冷暴力、精神控制、以及众多邻居的证言,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周大山同志,你的行为严重违背了社会主义道德,侵害了妇女的合法权益!街道办和妇联一致决定,”
“支持林秀莲同志解除与周大山婚姻关系的申请!我们将全力协助林秀莲同志办理离婚手续,保障她应得的权益!同时,你的恶劣行径,将被作为反面典型上报街道和区里,进行公开的批判教育!”
周大山彻底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