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习惯就是最难得的本事之一。”周延笑着说,然后很自然地将话题转开,指向前面的超市,“到了。麻酱和香菜是吧?还得买点别的吗?比如北哥爱吃的那个牌子的火锅底料?”
他提到陈向北时语气自然,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共同的熟人。两人说着,步调一致地走进了超市。
球赛结束已近深夜,桌上堆满了啤酒空罐和零食袋。几位同事醉意朦胧,东倒西歪。
陈向北作为主人,强撑着精神,送走了几位还算清醒的。但有一位同事已经彻底醉倒在他家客厅沙发上,怎么叫都叫不醒,只好让他睡在那里。
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和鼾声大作的同事,陈向北自己也累得够呛,酒劲也上来了。
这时,周延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向北,我好像也有点上头了,这会儿打车估计也难,方便借个地儿凑合一晚吗?” 他语气诚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无奈。
陈向北自己都晕乎乎的,懒得多想,也没精力客气,挥挥手:“随便你,自己找地方。我睡小房间。” 说着就往小房间走。
周延立刻想起之前瞥见林南笙似乎是进了那个房间休息,连忙跟上一步想阻止:“那小房间……林小姐是不是在里面?”
陈向北困得眼皮打架,头也没回,用一种极其自然、仿佛天经地义的语气嘟囔着:“没事……她睡床……我打地铺……平时都这样……” 话音未落,他已经推开小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夜灯,林南笙侧身向里,似乎已经睡熟,呼吸均匀。
陈向北实在太累,酒精和疲惫席卷了他。他习惯性地不想再折腾打地铺铺被子,极其自然地、轻手轻脚地在外侧空出来的那半边床上躺了下来,几乎是脑袋一沾枕头,就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陷入了深眠。
站在门外的周延,整个人都僵住了。陈向北那句“平时都这样”,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原来……他们的“室友”关系,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吗?
一种巨大的失落和复杂的情绪瞬间将他淹没。心情沉重地退回到客厅,看着沙发上醉死的同事,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傻瓜,心思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