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鸿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脸上刚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屋里又传来兀鲁的一声闷哼,似乎比之前的痛呼更加沉重。他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再次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要将其看穿。一个时辰,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就在他双腿发麻,快要站不住的时候,又一声清脆嘹亮的啼哭响起,比刚才那声还要高亢,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王爷大喜!是龙凤胎!母子(女)平安!”安道全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范正鸿只觉得眼前一热,一股巨大的喜悦洪流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腿脚都有些发软,下意识地扶住廊柱才站稳。他看着赵持盈,她正笑着对他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就说吧,是双喜临门。”
喜讯如同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整个幽州城。关胜、林冲、呼延灼三位将军虽在城外驻守,但也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送来贺礼。更巧的是,仿佛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这几日,关胜的夫人、林冲的夫人、呼延灼的夫人也先后诞下男婴,关将军的儿子取名‘关铃’,林将军的儿子取名‘林天豹’,呼延灼的儿子取名‘呼延钰’。四家同喜,将门添丁,整个幽州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仿佛提前庆祝了北伐的胜利。
寝宫内,药香与乳香交织在一起,温暖而安详。兀鲁面色苍白,虚弱地倚在床头,但看着怀中襁褓里的婴孩,眼中却盛满了母性的光辉。
“王爷,您看,多像您。”赵持盈看着自己怀中粉雕玉琢的女婴,又看了看兀鲁怀里那个正闭着眼、小嘴却吧嗒个不停的男婴,眼中满是温柔与感慨。
范正鸿小心翼翼地接过女儿,那小小的、柔软的一团躺在他臂弯里,让他瞬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与珍重。他又俯身,仔细端详着儿子,那眉眼间的英气,依稀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他对兀鲁轻声道:“辛苦你了。”
兀鲁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看到他们平安,一切都值了。”
赵持盈在一旁道:“我已为他们取了乳名,男孩叫‘承安’,盼他一生平安顺遂;女孩叫‘承宁’,愿她一世安宁喜乐。大名,就等王爷来定了。”
“好,好,承安、承宁,好名字!”范正鸿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只觉得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与期许,眼中满是化不开的笑意。
范承燕被乳母领着,好奇地凑到摇篮边,踮着脚尖,看着两个熟睡的婴孩,小声问:“娘亲,这就是弟弟妹妹吗?他们好小啊。”
“是啊,”赵持盈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摇篮旁,“以后你就是哥哥了,是家里的小男子汉,要好好保护他们,知道吗?”
“嗯!”范承燕用力地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