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住他的左手,把戒指推入指根,铂金与皮肤贴合发出极轻的“咔”,像星舰入港。陆廷渊俯身,把她打横抱起,在尖叫与掌声里原地旋转,白纱扬起,像一面投降却骄傲的白旗。
交换戒指完毕,本该拥吻,他却忽然单膝跪地,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只更小更薄的丝绒盒——打开,里面是一枚用粉钻镶成的小星星,只有指甲盖大,却折射出整个银河。
“给宝宝。”他把项链戴在苏念星颈间,粉钻恰好坠在锁骨窝,像把未出生的孩子提前系在心脏最近的地方,“从今天起,我们仨,一条命。”
掌声再次爆炸,香槟塔被侍者推倒,金黄酒液倾泻成一场人工瀑布。就在司仪准备宣布礼成时,苏念星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不是铃声,是专属于“未知号码”的急救震动,一声紧似一声,像催命。
她面色微变,陆廷渊瞬间察觉,伸手替她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一条短信跃至顶端:
【想不想知道,三年前那场车祸,是谁把刹车片换成纸片?】
【一小时内,城郊旧仓库,一个人来。】
【带第二个人,资料立刻粉碎。】
【别考验我的耐心,陆太太。】
苏念星指尖瞬间冰凉,像被一条毒蛇缠住手腕。她抬头,看见陆廷渊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惨白的脸——那脸,在0.1秒内褪尽了新娘的嫣红。
“廷渊……”她声音发干,“我父母的车祸,可能不是意外。”
陆廷渊没说话,只是用拇指一下一下摩挲她虎口,像在安抚炸毛的猫。半晌,他抬眼,眸色深得像刚磨好的墨:“那就去,但不是我陪你去——是我们一起去。”
“可他说——”
“他算老几?”男人嗤笑,把她的手机揣进自己口袋,转身朝老陈打了个手势。三十秒后,三辆黑色越野悄无声息地滑到庄园侧门,车窗贴着最深色的膜,像三条潜伏的鲨。
陆廷渊替她拢好头纱,声音低而稳:“陆太太,记住——从今天起,你的仇人,就是我的死刑名单。”
他牵着她,逆着香槟与花瓣,大步走向车门。白纱被风掀起,像一面猎猎作响的战旗。宾客们尚未来得及反应,越野已碾过青草,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
一道通往真相,
一道通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