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里,是浑身湿透的陆廷渊。黑发滴水,外套贴在身上,勾勒出锋利肩胛。他手里拎一只黑色防水箱,像刚从某个战场突围。
“专家说了,”他进门,声音被雨压得沙哑,“木盒暗扣对应北斗七星的‘天璇’位,必须借玉璧碎片做‘钥舌’,再加上星官血才能开启。”
苏念星皱眉:“血?”
“微量。”他抬眼,眸底有雨夜一样的暗潮,“我带了采血笔,只一滴。”
灯光下,他取出木盒、玉璧、一次性采血笔,动作利落得像在拆炸弹。苏念星却在他拧开笔帽时猛地按住他手背——
“等等。”她声音发紧,“如果开盒的代价,不只是血呢?”
陆廷渊停住,指腹在她掌心下微微发烫。那一秒,雨声、呼吸、心跳,全都凝滞。
“你在怕什么?”他低声问。
苏念星抬眼,目光像碎冰:“怕你们每个人,都把我当一枚可以推进阵眼的棋子。”
空气瞬间拉成满弓。良久,陆廷渊轻轻抽回手,把采血笔放回桌上,语气竟带着一点哄劝:“好,那等你想清楚,我们再试。”
他转身走向玄关,背影被走廊灯拉得修长。手握住门把时,忽然回头——
“念念,”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低却认真,“如果我想利用你,就不会把刀柄递到你手里。”
门合上,雨声重新涌入。苏念星站在原地,看那只采血笔在灯下泛出冷银,像一枚被暂停的子弹。
……
第二日傍晚,残阳如血。苏念星收到一条陌生彩信——
【想知道“双脉”真相?今晚七点,七星山旧仓库。一个人来,带上玉璧。】
附件是一张照片:昏暗灯光下,半枚星官纹章被血迹染透,旁边是一截断指,指缝间夹着一张写有她小名的字条。
她盯着屏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窗外,雨后的城市蒸腾出潮湿的雾,像一张巨大的网。
而网中央,那只紫檀木盒正安静躺在保险柜里,七颗星辰幽暗闪烁,等待她做出选择——
是继续被守护,还是亲手揭开深渊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