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晚宴余温,心事暗涌(1 / 2)

回程的迈巴赫被司机开得极稳,车窗外的霓虹连成一条彩色河流。苏念星靠在真皮座椅上,酒意未浓,倦意却如潮水般涌来。她本想坚持不睡,可眼皮像被珍珠重的裙摆压垮,不知不觉便沉入黑暗。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将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到她肩头,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一只栖枝的鸟。她含糊地“嗯”了一声,本能地朝热源靠去,额头抵上一方温热的颈侧,带着淡淡雪松与佛手柑的余韵。

陆廷渊侧眸,看着怀里的人。车门外的路灯一盏盏掠过,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替的光斑,像一帧帧流动的胶片。她长睫微颤,嘴角却挂着极浅的笑,不知梦里遇见了谁。

他抬手,将空调温度调高两度,又示意司机放缓车速。平时四十分钟的车程,被拉长到一小时零十分。

车停庄园时,已是凌晨一点。陈叔候在门口,见陆廷渊抱着人下车,立刻低头屏息。夜风拂过,苏念星鬓边一缕碎发黏在唇角,陆廷渊驻足,用指腹轻轻替她捻开——那一瞬,他忽然理解“细雪落唇”四个字有多烫。

……

卧室里,他把她放在床榻上,俯身替她摘去耳环。珍珠耳坠在他掌心滚了一圈,像一滴不肯坠落的月色。脱鞋时,她无意识地缩了缩脚趾,淡粉色指甲油在夜灯下像半开的樱花。他喉结动了动,终究只是拉过被子,将她裹紧。

转身欲走,却发现她不知何时攥住了他的西装下摆,指节白皙,力道却大得惊人。他低笑一声,轻轻掰开她手指,把自己的外套留在她怀里。

门关上的瞬间,苏念星在梦里蹭了蹭那件外套,鼻尖轻轻耸动,像确认气味的小兽,而后安心地沉入更深的睡眠。

……

同一时刻,书房。

陆廷渊站在落地窗前,指间晃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窗外是无边夜色,窗内是灯火通明。手机相册里,他点开一张偷拍——晚宴长桌,她低头轻笑,灯光在她睫毛上碎成星屑。他指腹放大,再放大,直到她唇角的梨涡填满整个屏幕。

“疯了。”他低声骂自己,却将照片设成了锁屏。

桌角,那份契约补充协议静静躺着,她娟秀的名字紧挨着他凌厉的签名,像一场势均力敌的联盟,又像一次不动声色的投降。

他想起舞池里她紧张得绷紧的脊背,想起她偷偷数拍子的小动作,想起她在他掌心那一瞬的放松——原来“信任”两个字,可以这么轻,又这么重。

烟最终被折断,扔进垃圾桶。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枚新的戒指盒。里面不是婚戒,而是一枚设计极简单的铂金素圈,内侧刻着极小的字母——“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