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她走到走廊拐角时,小诺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那两名随从则一左一右,隐隐形成了合围之势,隔断了其他人靠近的可能。
“温小姐,今晚真是光彩照人。”小诺瓦的声音带着一种黏腻的虚伪,他的目光像刷子一样扫过她的脸和身体,“看来纽约的水土很养人,让你这么快就忘了在巴黎的那些……小插曲。”
温念初停下脚步,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让·雷诺先生,或者说,小诺瓦先生。好狗不挡路。”
小诺瓦的脸色瞬间阴沉,他上前一步,靠得极近,压低了声音,那股混合着酒气和疯狂的气息扑面而来:“别以为有沈聿怀护着你,你就安全了。你们毁了我父亲,毁了我的家族!你以为你们那些所谓的艺术、所谓的爱情,能洗白你们手上沾的血吗?”
他的逻辑扭曲而偏执。
“你们才是刽子手!是你们逼我的!”他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颤抖,“我会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们的真面目!你和沈聿怀,一个虚伪的艺术家,一个冷血的医生,你们根本不配得到现在的一切!”
温念初看着他近乎癫狂的样子,心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悲凉。她忽然抬起手,不是攻击,而是用指尖,极其轻蔑地弹了弹他西装领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动作,充满了极致的侮辱。
小诺瓦猛地僵住,瞳孔骤缩。
“看清楚了吗?”温念初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入他的耳膜,“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一个只敢躲在阴影里狂吠,连正面挑战都不敢,只能靠着诋毁和骚扰来获取一点点可怜存在感的……失败者。”
她说完,不再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姿态高傲如同女王。
小诺瓦站在原地,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脸色铁青,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和毁灭一切的疯狂。他猛地抬手,似乎想抓住温念初,但他身边的一名随从却突然伸手,极其隐蔽但用力地按住了他的手臂,低声快速说了一句什么。
小诺瓦的动作僵在半空。
温念初没有回头,但她能感觉到身后那几乎要实体化的、怨毒的目光。
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沈聿怀已经等在那里,他显然通过微型耳麦听到了全部过程。他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担忧,更有无法掩饰的骄傲。
他伸出手,温念初自然地挽住。
“录音很清晰。”沈聿怀低声说,他早已在她身上放置了微型录音设备,“他的威胁和扭曲的动机,都记录下来了。”
温念初点了点头。诱饵成功了,猎物已经急不可耐地露出了獠牙。
然而,当他们回到宴会厅时,却发现原本站在角落的小诺瓦和他的两名随从,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聿怀的耳机里传来安保人员急促的声音:
“目标一行三人从侧门快速离开,车辆信息已锁定,正在追踪。但是……沈先生,我们刚刚接到消息,温小姐在纽约临时租用的、存放《窥视者》系列部分原稿和器材的工作室……在十分钟前,发生了火灾警报,原因不明!”
沈聿怀的眼神瞬间冰寒彻骨。
调虎离山!
小诺瓦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晚宴上的对峙,而是温念初视若生命的新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