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就是得住在工地。我觉得挺好,住工地能省房租,还能多攒点钱。”
四川小伙子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啃着馒头,眼睛盯着远处一个招聘 “酒吧服务员” 的摊位。
项雨看出他的心思,劝他:“服务员也挺好的,能接触到酒吧的人,说不定能帮你找驻唱的机会。”
小伙子点了点头,吃完馒头就去那个摊位递简历了。
下午的人才市场更热闹了,又有一批新的求职者涌进来,大多是刚毕业的学生,穿着崭新的西装,手里捧着厚厚的简历,脸上带着青涩的紧张。
项雨拉着我去了一个招 “行政助理” 的摊位,招聘的姑娘很和善,跟项雨聊了很久。
我也在下午遇到了一家比较满意的机械厂,招聘的是设备维护工,月薪比电子厂高200,还说可以学技术。
招聘的师傅看我在迪克公司干过,又问了我几个关于机器维修的问题。
其实我在迪克公司维修的活儿只看过几次,但我还是硬着头皮答了,师傅倒没深究,让我明天去厂里试,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才挤出人才市场。
大厅里的人渐渐少了,招聘摊位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东西,地上散落着不少被丢弃的简历,被风吹得四处飘。
老周伸了个懒腰,说:“今天收获不错,我有三家公司让等通知,你们俩也都有面试机会。”
项雨掏出笔记本,把今天的面试信息都记下来:“电子厂明天八点面试,贸易公司下午两点,机械厂明天试工……” 她还特意把每个公司的地址和联系方式都写得清清楚楚,怕我记混。
四川小伙子也有了收获,那个酒吧让他明天去试工,虽然是服务员,但老板说要是他唱歌好,以后可以在酒吧驻唱。
我们走到人才市场门口,夕阳把大家的影子拉得老长。
老周提议:“今晚咱找个便宜的旅馆住,别再睡天桥了,明天还得面试呢。”
四川小伙说要投奔朋友,就离开了。
我们在附近找了个便宜的旅馆,三十块钱一晚,我和老周一间,项雨一间。
旅馆在一条小巷里,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桌子,但很干净,还有热水。
晚上,我和老周躺在一张床上,他跟我聊他老家的事:“我家有个儿子,今年上初中,成绩挺好的,就是太调皮。我出来打工,就是想给他攒点学费,让他以后能上大学,别像我一样,只能靠力气吃饭。”
我想起我爹,想起他总说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得争点气”,心里突然有点酸。
夜深了,小巷里的声音渐渐小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想起今天在人才市场的一幕幕 —— 拥挤的人群、招聘海报上的文字、西装男的提问、项雨的叮嘱…… 突然觉得,这座城市好像没那么陌生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项雨、老周一起出门。
老周要去建筑公司面试,项雨去贸易公司,我去电子厂。
我们在路口分开了。
“祝大家都顺利入职。” 我朝他们大声说着。
电子厂的面试很顺利,面试官问了我几个关于流水线作业的问题,又让我现场组装了一个小零件,我很快就完成了。
面试官点点头,让我下周一去上班,还给了我一张宿舍分配单。
离开电子厂,我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流,心里像揣了个暖炉。
可又担心老周和项雨工作是否都已经谈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