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朵金莲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股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当十万金莲同时绽放时,整个鸿蒙台都被一片金色的光辉所笼罩,仿佛变成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更令人心悸的是,鸿蒙台周遭环伺的侍卫,竟无一人低于地尊境——那领头的侍卫统领,修为更是直指圣境!
要知道在鸿蒙仙域,势力层级泾渭分明:霸主级之下是准帝领衔的顶级势力,再往下才是有圣境修士坐镇的一流势力。
圣境修士,放在一流势力里已是说一不二的老祖,即便跻身顶级势力,也是撑得起场面的中流砥柱。
可这样的人物,在任家,不过是个看管台子的侍卫统领。
任家的底蕴之深,由此可见一斑,简直深到令人胆寒。
鸿蒙台之巅,苍穹大帝携夫人杨青霜居中落座,十大长老分列两侧,气势沉凝。
身后,两帝子与六圣子按序肃立,身姿挺拔如松,尽展任家威仪。
台身往下,左右两列最前的八把交椅尤为醒目——椅背上“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字鎏金灼眼,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为鸿蒙仙域其余八大洲的霸主预留的尊位。
再往下,近百把交椅依次排开,那是准帝级势力才能跻身的区域;
至于圣级势力,连落座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圣级以下的势力——他们只能挤在任家划定的外围看台区,远远地踮脚观礼,连靠近台边的资格都欠奉。
台下早已炸开了锅,议论声嗡嗡连片。
“你们说,今儿个八大洲霸主谁会先到?”有人起了话头,立马有人接腔:“那还用猜?指定是天州杨家!别忘了,他们上一代神女,如今可是任家主母!论亲疏,谁敢比他们近?”
这话一落,周围一片“在理在理”的附和。
旁边忽然凑过来个穿青衫的修士,压着嗓子神神秘秘:“依我看啊,宇、宙、洪、荒那四州的霸主,保准最后才露面——我听小道消息说,这四位怕是要在任家神子成人礼上……找事!”
话音刚落,就被个脸膛黝黑的汉子厉声打断:“你这毛头小子,不过一个天王境,也敢在这儿胡言乱语?不怕祸从口出,掉了脑袋!”
青衫修士急了,忙摆手辩解:“大人您别恼!我可不是瞎编的——我表哥的姐姐的叔叔家儿子,他道侣的相好,那人的爹有个私生子,就在幽冥殿当侍卫!前些日子,那侍卫亲眼瞧见宙州、洪州、荒州的霸主领头人,一起去幽冥殿议事,听说聊得还热络得很!”
“就算他们聚在一起议事,也不能断定是要发难吧?说不定是商量别的事呢!”有人皱眉反驳。
黝黑汉子这时哼了一声,接话道:“你倒想得简单!可别忘了,这四州霸主,哪一个没跟任家结过点小梁子?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们心里头一直不服任家管!
如今正赶在神子成人礼这个节骨眼上凑一块儿,任谁看了,能不多想?”
议论声渐渐低了些,一个穿灰衣的小修士叹了口气,缩了缩脖子:“嗨,管他们谁先到、谁要找事呢……只求真要是闹起来,别波及到咱们这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安安稳稳看完礼即可。"
这时,虚空突然泛起细密的涟漪,紧接着“撕拉”一声裂响——天州杨家的九龙沉香辇自虚空裂缝中驶出,辇身周围萦绕的九条万丈青龙虚影昂首甩尾,震得周遭空气都在嗡鸣,龙啸声直穿云霄。
家主杨无敌身着紫金龙纹袍,步履沉稳走在前方,身后紧随的是神子杨烨;二人刚一落地,杨家侍从便上前高声通禀:“天州杨家前来观礼,贺礼——灵髓八千八百斤,荒古雷兽内丹十二颗!”
“地州恭贺任家神子成人!”
雄浑喝声中,地家的鎏金战车碾过云层而来,车轮所过之处,下方三千里山河竟似被无形力道压得微微下沉。
家主地凌云面如冠玉,气场凛冽,身后神子地云飞一身银甲,腰悬长剑,紧随其后。侍从捧着礼单朗声道:“地州贺礼——完整古神大阵一座!”
“轰!”
一声巨响震得观礼台众人耳膜生疼,天空骤然掀起十万丈金色浪涛,黄天明驾驭的青铜战船破浪而出,船身刻满的远古符文泛着冷光,威压铺天盖地。
他身后跟着的太古霸体拥有者黄天霸,浑身缠绕着虬结的远古蛮纹,每走一步都让地面轻颤;
其手中托着的贺礼匣尚未开启,匣缝中溢散的霸道气息已如利刃般刮过,台下不少修为低微的修士当场气血翻涌,口鼻溢出鲜血,忙不迭后退运功抵挡。
入场队伍里,最显诡异的当属玄家——玄无声竟似没有惊动半分气流,凭空出现在鸿蒙台前,周身气息内敛得如同寻常修士;身后神子玄明宇同样步履轻悄,二人上前,玄无声抬手递出一方古朴锦盒,声音平淡却清晰:“玄家贺礼,玄黄母石一块。”
当鸿蒙台上的日晷指针缓缓移向未时,方才还满是议论的观礼台突然陷入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台上——那标记着“宇、宙、洪、荒”的四把交椅空空荡荡,本该落座于此的四州霸主领头人,竟无一人到场;
连礼官手中贺礼金册上,为四州预留的位置旁,本该批注贺礼的朱红墨迹,此刻都黯淡得像干涸的血痂,刺得人眼慌。
死寂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修士突然颤巍巍抬起手,指向东方天际,声音发颤:
“洪州的太虚战船……三日前,老夫在混沌海边缘亲眼瞧见了!那战船周围围了上百艘辅舰,正对着虚空演练合击大阵……”
身旁同伴突然拽住他衣袖,惊恐地望向主位——任苍穹正将青铜酒樽捏成齑粉,而天机阁主手中的天机盘,此刻已浮现血色,霸主喋血。
任苍穹缓缓抬头,低声呢喃了一句。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