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其研磨成粉,另包一包。
这是最后拼命时,用以激发潜能、换取短暂力量的毒药,代价可能是经脉受损,甚至油尽灯枯。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那张皮纸和那包“阴凝草”上。
他咬破指尖,忍着剧痛和心中的强烈不适,模仿着皮纸上那个与自身青符部分相似的邪异符号,用自己的血,混合着“阴凝草”的粉末,在一张黄符纸上歪歪扭扭地画下了一个残缺而狰狞的图案。
符成之时,他腕间青符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与刺痛,仿佛被同类挑衅,又似被强行共鸣!
那血符上也隐隐闪过一丝微弱的、却令人心悸的青黑色光芒,随即隐没。
他将这三样东西——强效迷药、虎狼之药、邪异血符——连同那包所剩不多的“阴凝草”一起,用油纸紧紧包裹,塞进贴身的衣物里。它们像是一套为自己准备的、通往地狱或渺茫生路的钥匙,冰冷地贴着他的胸膛。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精神和体力都透支到了极限。窗外,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却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他能感觉到,某种巨大的、冰冷的意志正在黑暗中汇聚,如同拉满的弓弦,下一刻便要发出雷霆一击。
他蜷缩在角落,握着怀里那包危险的东西,眼睛死死盯着通往后院的门,耳朵捕捉着外界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恐惧如同慢性毒药,侵蚀着理智。
就在他精神极度疲惫,恍惚欲睡之际——
怀中那包“阴凝草”,突然毫无征兆地**轻微震动了一下**!
仿佛里面的草叶自己蠕动了一般!
紧接着,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浓郁、都要阴寒死寂的气息,透过油纸散发出来!
林晏猛地惊醒,骇然捂住胸口。
那气息……与他怀中所藏截然不同,更像是……更像是从**外面**传来,引动了他怀中阴凝草的共鸣!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死寂的夜里,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无数纸片在摩擦爬行的“沙沙”声,正从**四面八方**隐隐约约地传来!
越来越近!
不仅如此,远处,似乎还夹杂着一种低沉压抑的、如同许多人在黑夜中默契无声行进所造成的……**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林晏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
它们来了。
他们,也来了。
最后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