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有个女通讯兵,叫妖兽潮里的灵力给把内脏烧了,话都说不利索,使尽了最后那股子精气神儿,鼓捣自个儿那心跳,跟着那节奏打拍子。
一下,一下,又一下。
这些打生命快到头儿那儿发来的信号,弱得跟那风里快灭的蜡烛似的,可那叫一个死硬! 嘿!就瞅见它们,眨眼间就被那老大地脉网络给逮住、收了,还使劲儿给放大咯!末了儿,“哗”地一下聚成了一股老猛的意志洪流,里头全是那悲壮跟荣耀的味儿,“哐当”一下就狠狠砸向天啦!
再看那把紫不溜秋、黑不隆咚的大斧子,正慢悠悠往下压呢,眼瞅着离地面就剩三百米啦,“嘎嘣”一下,猛地就不动弹咧!斧身上头,那翻跟头的紫黑雷光,跟发了疯似的瞎扭,就跟让老多双瞅不见的手给死死薅住了,吱哇乱叫,跟快累瘫了似的!
云彩上头,那献祭的法坛早稀巴烂啦。玄无那头发跟疯婆子似的乱飘,眼睁睁瞅着天雷瞎了眼似的不受控制,他那张因为献祭都干巴得没个人样儿的脸,可算挂了一脸彻底的崩溃跟疯魔。
“不……不行!得给我净喽!必须净喽!”他扯着嗓子嗷嗷叫唤,眼珠子里头就剩那要把啥都毁了的邪念,“这埋了吧汰的世界要是死活不想消停地归那啥虚无,老子今儿个就自个儿上手……给它灭喽!”
他疯魔兮兮地乐着,“嘶啦”一下,猛不丁儿把自个儿胸脯子给撕开,周围护法都吓傻了眼,就瞅见他愣生生从自个儿胸脯里掏出自个儿那颗还“扑通扑通”乱跳、黑得跟墨似的心脏!
“拿老子神魂当柴火,拿老子心血当供品!给老子炸!”
他把那颗脏了吧唧的心脏,跟最后那供品似的,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嗖”地一下扔天雷大斧子芯儿里去咧!他就寻思着拿自个儿当那引信,可劲儿把这第九道天雷给点爆,让那毁天灭地的劲头儿,不管啥玩意儿,“稀里哗啦”全给祸害喽!
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咧!
东江城外那村口,最高那截断墙顶上。
石头直勾勾地戳那儿,怀里头死劲儿搂着早凉透、硬邦邦的妹子。 嘿!他压根儿听不见玄无那扯着嗓子的咆哮,也瞅不见那颗直愣愣往雷核飞过去的心脏。
在他这世界里头,就剩怀里那点儿正慢慢没了的热乎气儿,还有他妈在耳朵边儿翻来覆去嘟囔的那句“该换防了”。
他啥功法也不懂,架也不会打,啥战意不战意的,压根儿没觉摸着。
就见他脑袋一抬,俩眼珠子红得跟兔子似的,直勾勾瞅着天上那杵那儿不动弹的大斧子,瞅那眼神儿,跟瞅着弄死他妹子那凶手似的。
他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嚎了一嗓子,那动静儿压根儿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憋屈到了顶儿!
紧接着,他使足了自个儿这辈子最后那口气儿,拿自个儿瘦得跟干巴柴似的拳头,“哐哐哐”地可劲儿往自个儿胸脯子上砸!
“咚!咚!咚!”
他就拿自个儿这心跳,拿自个儿这条命,敲出了最后那么一下节奏。
“铛——!”
就这一眨眼的工夫,整个九州大地,老鼻子人的心肝儿都跟约好了似的,甭管是壮实的,还是虚了吧唧的,甭管是年轻力壮的,还是老胳膊老腿儿的,全让这老原始、老纯粹的护家声儿给勾得,“啪”一下全合上拍了。
一下子,四周死静死静的。
可没一会儿,老多老多心跳凑一块儿,“轰”一下,跟炸雷似的!
再瞧西岭上头悬着的那第九道天雷大斧子,压根儿没往下落,更没“轰隆”一下炸喽! 嘿!就瞅见它呗,让那打地底下嗷嗷往上冲、老霸道没对手的老百姓那股子劲儿,硬生生给……给拽回去咧!
“轰!!!”
“哐当”一声老邪乎、压根儿不像是人间能有的动静,在老老高的天顶上炸开喽。就瞅见那把紫不溜秋带黑的大斧子,在半空“噼里啪啦”碎成渣,稀里哗啦散架,末了儿跟下金雨似的,把整个天儿都给罩住,贼亮堂贼好看!
玄无那身子骨,搁这金雨里头,“刺啦刺啦”就化没影,成灰飞喽。
他临了儿那点儿念想里头,就听着有句话,模模糊糊的,瞅着像林澈说的,又觉着好像是他脚底下这地界儿上老鼻子人一块儿咕哝出来的。
“咱当兵的,没‘往后撤’这词儿!”
夜黑天儿,“唰”一下贼亮堂,完了“嗖”一下又静下来咧。
那火啊,就跟叫这场金雨给滋灭喽似的,消停咧。
镜头悄没声儿地,慢悠悠往上拔,“嗖”一下越过那成了烂摊子的城,“呼”一下又越过老长一溜儿防线,“呜”一下还越过九州这旮旯的山山水水。
瞅瞅咱这大中国,哪儿哪儿都是亮堂堂的灯火。
就这刚遭完难、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的当口儿,老鼻子人,不管自个儿猫哪儿呢,正鼓捣啥玩意儿呢,都跟心里头有根弦儿被拨了一下似的,麻溜儿都撂下手里那点儿事儿,脑袋一抬,直勾勾瞅那刚闹完神仙发威、又给救了一把的天。
瞅是瞅不着那悬在云彩尖儿上的主儿,可心里头明镜儿似的,觉着这人呐,早跟自个儿喘气儿、心跳,还有心窝子里头那老些憋咕着、不吱声儿可老瓷实的话——
“人在呐!” 嘿!瞅瞅那老些金晃晃的光雨,跟下金子雨似的,可老多了。这会儿啊,那光雨带股子劲儿,贼拉温润,还透着股子庄重气儿。就这么慢悠悠地,可着劲儿往那破了吧唧、老遭罪的大地上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