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压力就像铁幕似的,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喘气的时候就感觉像在吞碎玻璃,难受得很。
林澈站在灵魂湖边上,那湖就像煮开了似的。他脚底下黑泥不停地翻腾,冒出来一股味儿,就像是腐朽的东西和烧焦的骨头混在一起的那种腥臭味。耳朵边呢,能听到数不清的怨魂在深渊里小声嘀咕、呜呜咽咽的,感觉整个万魂墟都因为马上要到来的毁灭吓得直哆嗦。
他眼睛往四周看了看:有九条黑得像墨一样的锁链,粗得跟山似的,贯穿了虚空,一直深深插到湖底,锁链的末端扎进镇狱龙皇那大得像山脉一样的身体里;还有个祭坛,是用断了的神柱堆起来的,祭坛表面爬满了暗金色的符文,在正中间,有一小缕白色的火焰静静地烧着,那火焰虽然很微弱,但是一直都没灭——这可是师娘最后的气息啊,是林澈就算穿过生死也要去够到的光。
他在心里头快速地琢磨着所有的可能性:
第一种,正面跟人家对着干?那不是找死嘛。
第二种,撒腿就跑?这可就违背使命了。
第四种,找人帮忙?根本就没人能靠得住。
也就只有第三种了:利用周围的环境,去挑战一下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锁链是关键的东西。这锁链啊,既是困住龙皇的笼子,也是个连接的点。
“师娘以前说过:‘九锁连心,魂脉同震。’”
这九条法则锁链,一千年来可不光是把龙皇给封印了,还跟他的魂核一块儿生长呢——就像有毒的藤缠着大树,既绑着它又给它养分。
要是能把锁链里的镇魂力量给引爆了,那就等于把毒药往它心里头灌啊!
“计划就这么定了。”他小声嘀咕着,那声音被风扯得七零八落的,不过倒在指尖的战旗上弄出了一圈红色的小波纹,然后他就说:“
### 第四章 龙皇囚天锁,兵胆逆锋行
镇狱龙皇说的那句“成为本皇的祭品”,不像枯骨上人那样嗓子哑哑的,透着一股怨毒劲儿,镇狱龙皇这话里带着一种天经地义的帝王霸气。
话刚一说完,空气一下子就跟凝固了似的,就好像有好几亿斤的铅水灌到肺里去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声音啊,这是意志变成了实实在在能感觉到的东西——他一说话,就跟下了命令似的,天地都得听话。
林澈的耳朵嗡嗡直响,脚底下的地都裂了缝儿,背后的红色战旗被风刮得呼呼直响,旗面上那股子铁血煞气被一种看不见的压力一个劲儿地挤压着,发出那种就像金属被拧巴得变形了似的惨叫,就跟快死的马在那儿嘶鸣似的。
“咔……咔嚓……”
青锈的牙咬得嘎吱嘎吱响,两个膝盖直打弯儿,差点就跪下去了。他的“定魂盘”都已经碎了,这个时候就全靠着自己的意志强撑着最后那点清醒劲儿。
在青锈的旁边,他的脸色白得跟纸似的,可那眼睛却亮得出奇,就像熔炉最里面还没灭的火星子一样。他没去看龙皇,眼睛飞快地在战场上扫了一圈。只见那怨魂之湖就像开了锅似的,墨绿色的泡沫一个劲儿地往上冒,那股臭味就跟尸蜡化了似的,熏得人直想吐。祭坛上的符文忽明忽暗的,就像一个快要断气的人那微弱的脉搏似的。还有那九条锁链呢,就像活的蛇一样,微微地抖着,锁链上那些符文节点流转着光芒,这就是林澈瞅准的关键地方。
“青锈!”林澈突然大喊了一声,声音大得就像雷在脑袋里炸了一样。
青锈猛地哆嗦了一下,从那种恐惧得不行的状态里稍微清醒了一点。
“听好了啊,咱们的目标可不是他,而是那些锁链!”林澈说话快得很,每个字都像是拿刀刻在石头缝里那么有劲儿,“他被压在这儿呢,这些锁链既是困住他的笼子,也是他和这个地方有联系的关键。去干扰这些锁链,这就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
青锈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攻击锁链?这不是帮他逃出来吗?
可是当他看到林澈眼睛里那种不容置疑、特别坚决的眼神的时候,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拿锁链当武器,借这个地方的力量来对付龙皇呢。
“懂了!”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嘴里一下子就充满了血腥味,精神也跟着振作起来了,赶紧掏出最后几张都发黄了的符箓,两只手开始结印,“林哥,我给你争取三口气的时间!”
“一口气就够了!”
就在这个时候,镇狱龙皇慢悠悠地抬起了被锁链穿透的右手。
他的手掌心里,一个黑色的能量球正在悄悄地凝聚,这个能量球是由数不清的痛苦的魂魄压缩而成的。没有那种轰隆隆的响声,也没有亮光闪烁,就只有一种死沉沉的、好像要把什么都吞噬掉的感觉蔓延开来,这就像是灵魂在被彻底抹除之前的最后一瞬间的那种真空的感觉。“龙魂寂灭波!”
就见那黑色的能量球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它飞过的地方啊,空间就像布帛似的被一点点啃掉,身后留下黑漆漆的一道轨迹。
湖面上那些怨魂呢,只要稍微擦到这能量球的边儿,就悄无声儿地化没了,连个残影都没剩下。
“御!”
青锈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把灵力一股脑儿地往符箓里灌。
“厚土符阵,起!”
三道土黄色的光幕就升起来了,那感觉就像山一样厚重。
第一道光幕,在寂灭波跟前就跟薄纸似的,一下子就碎了;第二道呢,也就停顿了半秒,然后“轰”的一声就散架了;第三道光幕,那光芒晃悠晃悠的,眼看就要倒了。
这时候林澈有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