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在那儿站了老半天,任由寒风吹得衣角乱晃。
他低下头瞅着手里的玉佩碎片,这可是妈妈留给他的唯一东西啊,现在已经被磨成粉,放在一个青铜小盒子里了。
远远望去,村庄里还没亮起灯火,村民们都还在睡梦中呢。
他们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啥事儿,也不清楚是谁帮他们挡住了能让世界毁灭的大劫难。
但是他们记得战斗时的歌,记得许下的誓言,还记得那些就算在边境被冻得不行了,还紧紧握着枪杆的人的身影。
说不定就是这些记忆,才让那种愿力聚集起来的呢。
林澈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那股力量,这股力量既不属于灵气,也不属于经脉。
它是从大地来的,从血脉中来的,是从数不清的无名者的坚守中来的。
他一下子就懂了,真正的战体,可不仅仅是对肉体的锻炼。
那是信念的凝聚啊。
过了好一会儿,他把工具箱合上,抱在怀里,朝着补给站以前的地方走去。
天边已经开始露出鱼肚白了。
在他身后呢,那辆已经报废了十年的坦克,还是稳稳地把炮口举着,就像一个永远不会退伍的老兵一样,守望着东方刚刚升起的那点微光。那天晚上啊,月亮和星星都躲起来了,东海军区补给站的废墟被一层薄薄的雾给罩住了,就好像天地都不敢喘气儿似的。
林澈一个人站在那道把大地都劈开的裂口前面呢,他手里拿着的青铜小盒开了一点缝儿,玉佩的粉末就像细沙子似的流出来,静悄悄地掉进那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他也不念咒,也不结印,连眼睛都没闭一下。
就那么静静地瞅着那点微弱的光亮在黑暗里慢慢往下落,就好像把一颗火种扔到了没底儿的黑夜里头。
完了呢,他抬起右手,轻轻拍了三下。
啪、啪、啪。
这声音虽然特别轻,可感觉就像是敲在命运的大钟上一样。
突然之间啊,原本安静的村落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可不是一盏灯亮了,也不是几户人家亮了,是整个村子都亮了!
每家每户的灯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下子就自己着起来了,窗户上映出跳动的光影,就像刚睡醒的眼睛一样。
更奇怪的是,屋里的枪自己就从枪架上滑出来了,农具从墙角飘起来了,就连灶台上的锅铲都有了淡红色的光,表面还出现了和林澈脊椎血纹一样的符文。
张秀英第一个从屋子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一支燃烧的火把,她那又老又哑的声音把夜空都划破了:“铁鹞飞——!”
“雪谷寒!”四面八方都传来回应的声音。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就连襁褓里的小婴儿哭的声音,都好像是在跟着一种很古老的节奏似的。
这战歌还没开始唱呢,大家的意志就已经连到一块儿去了。十七辆早就报废好些年的装甲车,在村外面的荒地上突然就震颤起来了。那尘土呼呼地往上飞啊,这时候,引擎居然一块儿轰鸣起来了,履带自己就转动开了,炮塔也慢悠悠地校准方向,全都朝着北方——玄天宗在的那个方向。
这可不是什么系统被激活了,也不是阵法在起作用。
这是共鸣呢。
就是好多好多人潜意识里对守护者的那种信任,对压迫的那种愤怒,还有对尊严的渴望,就在这一下子被点燃了,然后汇聚在一块儿,变成了一股比灵力规则还厉害的力量。
林澈抬着头看星空呢,他脊椎末端的血纹开始往外延伸,就跟活物似的,在全身经络里蔓延,最后在他身后变成了一面看不见的赤旗。
这旗子没有布,也没有杆儿,但是能把整个东海军区都给盖住,军区里的每一寸地儿,每一个喘气儿的人,都被它保护起来了。
他小声地说话,像是跟他娘说呢,又像是在跟这天和地说:“娘啊,您以前说我走的路太黑了……您看现在啊,就连瞎子都能瞧见光了。”
他这话音刚落,在地渊最深的地方,那扇以前被兵神拿命封印、现在完全打开的界门里头,一双比永远的黑夜还深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就在这同一时刻,赤旗表面由铭文组成的大眼睛,也一下子转向了深渊——不再是封锁了,也不再是防御了。
这是要进攻了。
风已经起来了,火也烧起来了,旗虽然没动,但是人已经先走一步了。
早晨的雾还没散呢,东海军区边缘的村子安静得有点吓人。
昨天夜里战歌都响了上百里地,今天早上呢,家家都把门关上了,关得死死的,没有人进出,就连烟囱里的炊烟都没冒起来。林澈慢悠悠地在村里的小道上走着,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嘎吱嘎吱响,那声音可清楚了,可周围却没有人回应他。请提供一下原文内容,这样我才能进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