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瞧着胸前的玉佩,手指头摸上去,凉凉的,滑滑的,边缘还沾着已经干了的血迹呢。我能感觉到背后瑶光那微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就这么隔着衣服传到我的脊背上,虽然很微弱,但是特别坚定呢。
双族的血已经产生共鸣了,盟印仪式正在进行当中。这可不是什么偶然的事儿,这就是命运让我们走到这一步了。
师娘失踪之前留下的玉佩,说不定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候呢。就是要让人族和妖族最古老的血脉联合起来,去阻止一场谋划了十年的阴谋。
这时候风云都开始涌动起来了,天地都好像变了颜色。
就在大家都拼了命地守着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在阵眼的中间,夜魇慢慢抬起了头。他看着林澈和瑶光叠在一起的身影,嘴角突然就翘起来了,露出一种很诡异的笑。他笑的时候牵动脸上的肌肉,还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就好像他的皮肉
“双族之血?”他小声地嘟囔着,那声音就像砂纸在朽木上蹭一样,听着让人很不舒服,“这可真是老天爷在帮我啊……”
他把手抬起来,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皮肤
紧接着,他的五个手指一下子就插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血一下子就喷出来了,他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心脏给挖了出来。
可是那颗心脏啊,根本就不是肉长的。
而是一个在跳动着的、泛着幽紫色光芒的妖心呢。它就这么悬在掌心之上,表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裂纹。每搏动一下,就会有微弱的电弧冒出来,噼里啪啦地响,空气里一下子就有了那种像臭氧似的刺鼻味儿。
夜魇在地宫里放声狂笑,那笑声就像从九幽地狱传来的丧钟似的,在这地宫里面回荡个不停。
他这一笑啊,池子里的水都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纹,远处那些残垣断壁也跟着一起震动起来了。
他手里拿着那颗幽紫色、还一跳一跳的妖心,这妖心就跟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在那儿蠕动着,跟兵神战旗的残片产生了特别剧烈的共鸣。
血顺着他的五个手指头往下滴,在阵眼的中间汇聚成了一道朝着反方向流转的符纹。这符纹啊,可是用两个族的血当引子,拿背叛和执念来当祭品的启封咒语呢。
林澈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从他血脉深处一下子就爆发出一股特别强烈的愤怒,这股愤怒烧得他眼睛都红了,太阳穴那里也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这时候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灵器要复苏啊?
这分明就是借着兵神的名义,想要干窃国这种坏事啊!
夜魇根本就不是想唤醒什么兵器,而是打算把两个族的血脉当成钥匙,把当年兵神亲手封印的“天罚将军”变成妖族能够掌控的战争傀儡呢!
“你想动我师娘留下来的东西……”林澈小声地说,那声音就像是砂石在互相摩擦一样,又粗又哑,“你还早着呢。”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突然把手里的战旗朝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血一下子就喷出来了,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莲一样。就在那一瞬间,感觉整个地宫好像都静止了那么一小会儿。战旗染血的那一瞬间啊,就有一股很古老的意志,顺着我的经脉就钻进脑袋里了。然后就听到数不清的战魂在一块儿低声说话,就像一起在喊:“我们等这个命令都等了一千年啦……”
我就感觉像是有千军万马踩着黄沙朝我奔过来了,耳朵边儿全是震耳欲聋的鼓声。在血雾里头,模模糊糊能看到一道道影子在那儿排兵布阵呢。
我皮肤表面开始出现军灵的烙印,那感觉就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在身上似的,滚烫滚烫的,骨头也像是在重新塑造一样,发出那种难受的声音。
战旗变成一道血光,直接就钻进我胸膛里去了。那些蔓延开的纹路就跟军令烙印一样,把我身上的每一寸筋骨都重新塑造,就好像我的身体都变成战场的一部分了。
在我身后呢,慢慢出现了三道影子。
左边的那个断枪将军啊,穿着破破烂烂的盔甲,手里的长枪虽然断了,但是他一挥起来,就跟能扫平千军万马似的。他的枪指到哪儿,那些黑雾就跟被火烧了一样变成灰了,空气里还留下被烧过的痕迹,还有一股焦臭味儿呢。
中间的那个铁壁都尉啊,把巨大的盾牌往地上一立,稳得很,八方都动不了。就他一个人的影子,就能把铁傀刚要踏出来的第一步给镇住,地面裂开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右边的墨九呢,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锤子。他眼睛虽然没神,但是好像能感知到天地似的。把大锤子高高举起来,“轰”的一下就朝着铁傀的脑袋砸过去了,锤子带起来的风呼啸着,把空气都撕裂了,发出那种尖厉的叫声。
我林澈大喊一声:“三英同祭……给我——破!”
我意识里那个十息的倒计时啊,正飞快地减少呢。
千军万马的影子从地底下很深的地方奔腾着跑出来了,那都是无数战死的将士留下来的残念啊,被军道战体这么一召唤,又重新回到人间来了。大地一个劲儿地颤抖,就好像有千万匹马儿在上面疯狂地践踏似的,就连池子里的水都被震得泛起了波浪。
那三个英勇的魂灵一块儿使出全力攻击,这一下可不得了,整个天地都好像变了颜色。那铁傀的左臂“轰”的一声就断了,断裂的金属碎片就像下暴雨一样四处飞溅,把空气都给割开了,还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烧焦的痕迹呢,这些碎片掉到地上的时候还冒着青烟呢。
就在铁傀崩塌毁掉的那一瞬间,一道投影从它的核心猛地冒了出来。
在一片苍茫的雪岭上头,有个穿着破旧战袍的男人背对着咱们,肩膀上扛着一面特别大的旗子,那孤单的身影看着怪让人心酸的。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脸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但是却传来一个像打雷一样低沉的声音:
“要是看到两个月亮一块儿出现在天上,就赶紧去开启‘葬兵岭’最深的地方……在那儿……有她最后的气息。”
这投影一下子就消失了,林澈身子一歪,“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了,一口鲜血“噗”地喷了出来,把胸前的玉佩都给染红了。
那热乎乎的血顺着下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掉到地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林澈这时候意识都模模糊糊的了,可他还是紧紧地抓着战旗剩下的那点柄,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变得煞白煞白的,指甲都嵌到手掌心里去了,这疼痛让他还能保持着那么一点点清醒。
“还没结束呢……”他小声嘟囔着,眼神可是坚定得很呢,“师娘……我还没把您救出来呢。”
就在这个时候,在林澈怀里的瑶光,她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那像银月一样的瞳孔里流转着一种很古老又很深邃的光,她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林澈心口上的伤口,一缕特别温润的月华就渗了进去,嘿,就这么一下,那几乎都要断了的经脉竟然微微地颤动起来,开始自己修复了。那触感啊,就像是春天的水轻轻从伤处淌过似的,有点麻麻的,还带着暖意呢,就好像有特别细小的电流在血管里窜来窜去。
她瞅着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可脊梁还是直直的,嘴角就微微往上翘了那么一点点,露出了很淡很淡的笑。
“以前啊,都是你们人族守着边界的。”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但又特别坚定,就跟发誓似的,每个字都像是重重地砸进地里的誓言一样。
“现在呢……轮到我来保护你啦。”
她的手指头轻轻抖着,那月华呢,就慢悠悠地在林澈的经脉里转啊转的。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就像是听到了小时候妈妈哼的催眠曲一样,特别温柔,可又由不得你拒绝。
突然,她那双银色的眼睛稍微缩了缩,朝着天边看过去。
风从地底下的裂缝那儿吹起来了,把破破烂烂的战旗吹得呼啦呼啦响,这呼啦呼啦的声音里还夹杂着远处那些废墟里瓦片、石头滑落的细碎声音。
在远处呢,妖怪集市的废墟上头,乌云黑得像墨一样,居然静悄悄地裂了个缝儿——
一道清冷的月光洒下来,照在她沾着血的脸蛋上,就跟加冕似的。
她笑了。
“你瞧,月亮又出来了。”请提供一下原文内容,这样我才能进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