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城的火光燃了三天三夜。
当萧尘三人站在城外的山坡上回望时,那座曾象征着玄天宗辉煌的城池,已被浓烟笼罩
隐约能听到城内传来的争吵与厮杀——联军修士们没能等到“分赃”的和平,终究为了争夺玄天宗遗留的灵脉、矿场和秘库,打了起来。
“赵烈死了。”
萧尘望着城头那道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声音低沉。刚才的混乱中,赵烈拒绝投降,手持长剑斩杀了十余名冲进城头的修士,最终力竭而亡,尸体被随意丢在城砖上,无人问津。
他与玄天宗有旧怨,却也承认,赵烈虽是枭雄,却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宗主,最终落得如此下场,难免让人唏嘘。
“他到死都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早就成了别人的壳子。”姜璃叹了口气,红衣在风中轻轻摆动,“也算……解脱了。”
石头挠了挠头,没说话,只是看着那片火光,玄铁铠甲上还沾着战场上的血渍,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重。
“走吧,回去。”萧尘转身,不再看那座城。
城内的宝物也好,灵脉也罢,都与他们无关。
风尤未除,大世将临,与其在这里跟一群利欲熏心的修士争抢,不如回宗门潜心修炼。
三人化作三道流光,朝着南域青云宗的方向飞去,将身后的火光与厮杀,远远抛在脑后。
青云宗的山,依旧青得透彻。
竹院的老槐树又抽出了新叶,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地上,光斑随着风轻轻晃动。
萧尘几人回来时,林舟正躺在竹椅上,手里捧着一本翻旧了的杂记,脚边的石桌上放着一壶新沏的灵茶,悠哉得仿佛世间所有的纷争都与他无关。
“回来了?”林舟抬眼,扫了三人一眼,目光在萧尘嘴角的伤口和石头铠甲上的划痕处顿了顿,又移开,“外面好玩吗?”
“不好玩。”石头瓮声瓮气地回答,把玄铁铠甲往地上一放,“打架倒是不少,就是没什么意思,没打过瘾。”
姜璃撇撇嘴,走到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一群人为了抢地盘打得头破血流,最后让风尤跑了,白忙活一场。”
萧尘简单说了说北域的事,包括赵烈的结局和风尤的逃脱,最后道:“那魔头实力不弱,还在恢复阶段,怕是迟早会再出来。”
林舟翻过一页杂记,淡淡道:“出来了再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想蹦跶,拦也拦不住。”
他放下杂记,看向三人:“你们这段时间,境界倒是稳了些,就是身上的戾气重了点。去,把院角那片菜地浇了,再把东边那间漏雨的柴房修修,磨磨性子。”
“啊?”石头瞪大了眼睛,“不修房子行不行?我想练拳……”
“不行。”林舟瞥了他一眼,“修房子也是修行。”
萧尘失笑,率先拿起墙角的水桶:“我去挑水。”
姜璃无奈地耸耸肩,去柴房翻找工具;石头不情不愿地扛起斧头,准备去后山砍些木头。
苏舍从书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书卷,看到三人的样子,温和地笑了笑:“我去烧点热水,等会儿修完房子,正好泡茶。”
竹院瞬间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