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强光灯下，星辉科技研发部主管周玮，这个在同事眼中严谨、斯文的精英，此刻却像一座正在融化的冰雕。额角的细汗，无意识蜷缩又松开的手指，都在出卖他强装的镇定。
季青将一叠照片推到他面前——仓库蓝色货架上的刮擦痕、沾着蓝色漆粒和润滑油的束线带、王兵笔记本上关于“李工”被控制的记录。
“周主管，认识这个人吗？”季青指着王兵的照片。
周玮眼皮跳了一下，摇头：“不认识。”
“那这笔经由你负责的海外子公司，汇给私家侦探王兵的款项，怎么解释？”老谭将银行流水单复印件拍在桌上。
周玮的呼吸明显一滞。
季青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李国胜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了？是他发现了你们窃取竞对核心技术，并准备通过空壳公司非法转移的证据，对吗？王兵查到了这件事，所以你们杀了他，还用张超的身份和李国胜的工牌布下迷阵？”
“我没有杀人！”周玮猛地抬头，声音嘶哑，防线出现了裂缝，“王兵……王兵是意外！我们只是想抓住他，问出他知道了多少！是他自己挣扎，撞到了货架上……”
“我们？”季青精准地抓住了这个词。
周玮脸色瞬间惨白，意识到失言，紧紧闭上了嘴巴。
就在这时，季青的电话震动，是技术队老何，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季队！恢复了！王兵笔记本上被划掉的那行字恢复了！他用的是特殊的墨水，被划压后会产生微量化学反应，我们用了多光谱成像……他写的是：‘资料在李工公寓，空调外机散热片夹层！’”
李国胜的公寓！
此前搜查时，那里干净得像无人居住，竟然忽略了空调外机！
季青立刻对身边刑警下令：“立刻去李国胜公寓，搜查空调外机！”
听到这句话，周玮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瘫软在椅子上。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一小时后，李国胜公寓。
技术人员从布满灰尘的空调外机散热片深处，掏出了一个用防水袋严密包裹的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