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接到老谭电话,眼神瞬间锐利如刀。
“确认那句话是他亲口说的?”
“护士很肯定,说他当时又疼又怒,骂得很大声。”老谭语速飞快,“人已经锁定了,叫刘猛,外号‘刀疤’,就在东区一家地下桌球室窝着,和他那两个同伙一起。”
“抓!”季青没有任何犹豫,“分三组同时行动,确保一击即中,避免串供。老谭你负责主抓刘猛,我马上到审讯室。”
警笛划破夜空,三组人马如同猎豹,扑向各自的目标。行动异常顺利,刘猛和他的两个同伙——王坤、李斌——几乎没来得及反应,就在桌球室烟雾缭绕的卡座里被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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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审讯室,灯光惨白。
季青坐在刘猛对面,老谭靠在旁边的观察墙上,目光如炬。刘猛梗着脖子,手臂上还缠着纱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混模样。
“刘猛,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吗?”季青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却带着压力。
“哼,警察阿姨,我哪知道?打桌球也犯法?”刘猛歪着嘴。
“‘蓝调’酒吧后巷,张超,”季青吐出这个名字,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你在哪里?”
刘猛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随即嗤笑:“张超?谁啊?不认识。”
“不认识?”季青将那张骷髅项链的照片推到他面前,“这个,也不认识?”
刘猛扫了一眼,脸色微变,但依旧嘴硬:“什么玩意儿,没见过。”
“那你手臂上的抓伤怎么来的?”老谭冷不丁在旁边开口,声音低沉,“护士可记得很清楚,你昨天一边包扎一边骂,说‘那电竞小子敢阴我,活该被勒死’。”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刘猛神经上。他猛地抬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长期混迹街头的经验让他迅速强装镇定:“我……我胡说的!吹牛逼不行啊?”
“吹牛逼?”季青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逼视,“吹牛逼能吹到具体的作案手法——勒死?能吹到受害人的身份——电竞小子?刘猛,医院的记录、酒吧的监控、还有你亲口说的话,证据链已经闭合了。现在跟你谈,是给你机会,说说动机,说说过程,或许还能算你有个态度。”
季青顿了顿,放出另一个炸弹:“还有,你手指上那个骷髅戒指的另一半,项链坠子,就在张超尸体旁边找到了。你怎么解释?”
刘猛额头开始冒汗,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想摸手指,才发现戒指早已被作为证物收走。他呼吸变得粗重,心理防线在物证和直接指控面前开始崩塌。他梗着脖子挣扎:“我……我没想杀他!是他先坑我的!”
“他怎么坑你了?”季青立刻抓住话头。
“他……”刘猛猛地刹住车,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改口道,“他欠我钱不还!还动手!”
“欠多少钱?用什么交易的?”季青紧追不舍。
刘猛张了张嘴,又闭上,显然在权衡。他不能说出交易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