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梅,这儿呢。”
白靖看到妹妹,快步走上前,他手里拎着一个烫金的皮质笔盒,盒身印着精致的暗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爸托香港的朋友带回来的万宝龙钢笔,特意让我给你送来。”
他说着就把笔盒塞进白晓梅手里,又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崭新的纸币,厚厚的一沓捏在手里格外扎眼,说道,
“这是妈给你这个月的零花钱,不够再跟家里说,别学人家省吃俭用的,该花就花。”
白晓梅还没来得及推辞,那叠纸币的边角还没有触到掌心,就听见身后传来林莉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声音,
“白晓梅!你怎么偷东西!”
她猛地回头,只见林莉,赵曼曼和王月正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林莉像是抓着了天大的把柄,手指着她手里的笔盒,脸涨得比熟透的番茄还红,声音大得能传遍半个操场,
“我上周跟我爸去王府井的外宾商店见过这个笔盒!黑底烫金的,里面的钢笔要三百多块!你一个背破帆布包的穷酸丫头,怎么可能买得起这种奢侈品?肯定是偷的!”
这话像一颗炸雷,瞬间吸引了路过学生的注意。
这年月,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四十块,三百多的钢笔简直是天文数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涌了过来。
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几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像涨潮似的涌过来,
“我的天爷!三百多?我妈去年给我买的的确良衬衫才八块钱,这钢笔能买四十件!”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生捂着嘴惊呼,手里的搪瓷缸都差点掉在地上。
“可不是嘛!她平时连五分钱的冰棍都舍不得买,怎么突然有这么贵的笔?”
隔壁宿舍的张红也挤在人群里,她上次借白晓梅的橡皮,见对方的橡皮都用得只剩小拇指大还在将就,此刻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得像在断案,
“我看悬!外宾商店都是凭外汇券才能进的,她一个普通学生哪来的路子?该不会是偷了哪个华侨或者领导家的吧?这事儿得报公安!”
“难怪她总独来独往的,原来心里藏着事儿!”
“长得挺周正的,怎么干这种缺德事?这要是被学校开除,一辈子都毁了!”
议论声越来越难听,有人甚至开始指指点点,白晓梅的脸颊被说得发烫,手里的笔盒重得像块烙铁,她攥紧了拳头,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王月也挤到前面,添油加醋地说,
“我就说她不对劲!上次我给她沪城的奶糖她都不敢接,肯定是心里有鬼!”
赵曼曼则紧紧攥着自己钢笔,眼神里满是嫉妒与鄙夷。
白晓梅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开口解释,林莉已经扑了过来,伸手就要抢她手里的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