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挤出一个笑容,快步上前:“秦队,真是好久不见,您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秦霁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两秒,没什么印象。
王所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了,连忙自我介绍:“秦队贵人多忘事,我姓王,前年去帝都参加刑侦技术研讨会,有幸听过您一次报告……”
前年的研讨会是全国性的,几百号人,秦霁根本想不起来他是谁,客气说道:“噢,原来是王所啊,好久不见。”
李力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走进来,看到所长竟然来了,立刻恭敬的招呼:“所长。”
一看到他,王所的火气顿时上来了,一把将刚从房管局紧急调取传来的纸质文件拍到他胸前,低吼:“蠢货!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到底是谁私闯民宅?”
李力被骂得一愣,拿起文件一看,是清水巷17号院的房产登记信息查询单,上面清晰的打印着房屋所有权人:徐杳杳。共有情况:单独所有。
登记时间是十几年前,没有任何变更记录,盛奶奶在去世前就把房子过户给了杳杳,这件事杳杳都不知道。
他脑子“嗡”的一声,懵了,婶婶一家明明信誓旦旦的说盛奶奶把房子卖给他们了……难不成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人?
王所没再理会他,转身又对秦霁赔着笑脸:“秦队,实在对不起,是我管理无方,手下人没搞清楚状况闹出这么大误会,给您和您弟弟妹妹造成困扰了……”
刚才看到所长进来对秦霁的态度,事情应该很好解决,所以徐宝贝拿着平板玩起了数独游戏,杳杳则从包里拿出素描本和画笔,低头画着新的甜品设计草图,两人都乖得不像话。
她答应过黎氅,休假结束后加快甜品的开发速度,听到所长的话,笔尖一顿,抬头看他,弟弟妹妹?
徐宝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霁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王所长看着杳杳穿着粉色毛衣,脖子上还戴着个毛茸茸的白色耳罩,拿着画笔安安静静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还没出校门的学生,所以先入为主了。
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继续奉承:“您弟弟妹妹长得真可爱,尤其是弟弟长得跟您真像,妹妹上大学了吧?在哪所学校读书呢?学习成绩一定很好......”
越夸秦霁脸色越难看。
后续的处理很快,李力把李老七夫妻喊到派出所,为了给他们撑腰,好些亲戚都跟着一起过来了。
当王所冷着脸,把那份清晰的房产证明拍在桌上,明确指出这房子属于徐杳杳,李老七夫妻是强占时,跟来“撑场面”的亲戚们看李老七夫妻的眼神瞬间变了。
有些人觉得脸上挂不住,低声嘀咕了几句,没待几分钟就找借口溜走了。
铁证如山,李老七和七婶哑口无言,但七婶仍不死心,又开始扯皮:“就算房子是她的,可我们住进来的时候那院子破得不能看,是我们花钱重新修的,这装修的钱怎么算?他们得赔给我们。”
闻言,秦霁嗤笑一声,嘲讽着:“未经房主同意擅自装修他人房屋?如果你们不把院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会告你们故意毁坏财物。”
七婶被噎了一下,尖声道:“就之前那个破院子能值几个钱?”
“是啊,能值几个钱你们也抢?记住,院子的一砖一瓦我们都要一模一样的,如果不一样,请你们照价赔偿。”
如果秦霁想怼人,能把人怼死。七婶彻底没辙了,本想讹一笔钱,没想到反而被倒打一耙,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耍无赖,拍着大腿哭喊:“没天理啊!欺负我们老百姓啊......”
男人冷眼看着,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刚好王所让人买的晚餐到了,他打开餐盒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顺手给杳杳和儿子夹了几块肉。
全场就他最怡然自得,被这么多人盯着,杳杳有些不好意思吃,倒是儿子继承了男人的厚脸皮。
王所知道今晚矛盾不彻底解决,这位阎王真能干出带着“弟妹”在所里住下来的事,对李力使了个眼色。
李力没办法,硬着头皮把李老七拉到一边:“七叔,你劝劝七婶别闹了,再闹下去声望的婚还结不结了?而且如果你俩留了案底,声望在民政局的工作也保不住,为个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房子,值得吗?”
为了儿子的前途和婚礼,李老七没办法,强拉带拽把七婶带回家,调解室里终于清静下来。
秦霁放下筷子,勾着唇说:“王所,麻烦了。”
王所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秦队您太客气了,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男人站起身,低头看着杳杳调侃:“徐杳杳,带儿子走了,人王所都请咱们吃晚饭了,你还想蹭宵夜不成?”
“......”她一筷子都没动好嘛,杳杳拿起包包,默默站起来。
等他们走出去后,王所才反应过来,等等,儿子?那姑娘看起来刚成年吧?畜生啊!他好想报警抓他。